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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睦咬了口蓮藕,依稀憶起母妃曾在家書中提及此事。
那時她與外祖還有表哥都未能回京祭拜舅舅,竟不知其中穿插著這段插曲主人公便是顧衍。
聽他之言,他僅為報恩,從未有過男女之情。
重睦送到唇邊的湯汁停在原地,略抬眼瞼,與他對視:「這番話顧卿可對知榆說過?」
顧衍頷首,仿佛在言旁人事般波瀾不驚:「夫人出嫁前三日,曾來尋下官。下官方知數年報恩弄巧成拙。解釋之後,夫人始終認定是下官不滿她背信棄義嫁與龍巖侯。」
姑娘家被人拒絕,總得尋些藉口安慰自己,因此重睦只道:「顧卿此舉無錯。」
兩勺湯入口總覺不夠爽快,習慣性單手端起湯碗一飲而盡,方才又接過話茬:「如此於本宮而言倒是極好。半月後顧卿按約隨本宮 出關,不為感情所累,一身。」
伐淵大業不容兒女情長,黏黏糊糊更難成大事。
顧衍果然是她選對的一步好棋。
「下官遵旨。」
都說江南男子最是儒雅溫和,但重睦讀起他那篇登科之作時,卻見入眼滿目擲地有聲,懷柔中不失狠戾決絕。
與此刻面前露出淡淡笑意的清雋公子,十分不符。
他唇角的那抹笑轉瞬即逝,恍惚之間,重睦甚至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時辰不早,」只聽得顧衍話鋒一轉,順勢起身:「公主準備何時歇息。」
兩人都心知所謂洞房花燭夜不過幌子,他不便留宿,自是主動告辭。
重睦送他離開,忽地被突然出現院中的慈衿攔住去路:「駙馬,大婚之夜您不留在我們公主房裡,於理不合。」
顧衍側首,正想徵求重睦意見,她卻已抬手扯住他的衣袖:「留下,進屋。」
說著還不忘看向慈衿嘆氣道:「慈嬤嬤,這下放心了吧。」
慈衿雙臂抱在胸前上下打量著她,隨即令燦戎一道告退,隨著房門落鎖,重睦立刻鬆開手。
她也不管顧衍如何,自顧自搬了床被子扔在地板上靠近炭火邊:「顧卿是文人,睡床。本宮是粗人,山里土裡睡慣了,打地鋪。」
話音未落,顧衍已然攔腰擋住她的動作:「公主是女子,睡床。下官,地鋪。」
思及上輩子這人的死法兒,重睦難免心底發怵:「顧卿這身板,可別著涼重病,讓本宮新婚守寡了。」
誰能料竟被他扛起搭在肩頭,三步扔到床上。
愣是驚得她直到火燭盡滅,方才低呼:「看不出來,顧卿竟真是習武之人。」
顧衍合眼假寐,並未搭理她。
「對了,忘了正事兒。魚脂霜還沒用。」
重睦倏地從床上躍起,根本沒給顧衍反應機會,就著月光將他從炭火旁拉至窗邊坐穩:「一般晚上敷,明日白天便能恢復。不過本宮瞧著顧卿這傷年歲久遠,想必不會好得那麼快。」
她將那霜在他掌心推開,手法熟練,力道恰好:「在軍中弟兄們起初還在意男女授受不親,後來熟絡起來,倒是不再管本宮給他們上藥了。」
想起今日前院宴上撫北軍中諸人因著重睦出嫁哭天搶地,顧衍微微失笑,看得出雖非男女之情,但確實感情極好。
「好了,睡覺。」
顧衍聞聲垂首,恰好對上重睦仰頭露出笑意。
月光傾泄而下落在兩人身間,他甚至能看清她眸中倒印的自己。
再往下是她高挺的鼻樑和同樣溢出開懷的唇,還有修長脖頸和一片刺目雪白。
顧衍眼底略沉,終是避開目光,緩緩抽手:「多謝公主。」
卻見她面上難掩猶豫,半晌一言未發,最終還是顧衍主動道:「公主有話,大可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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