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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洵連忙收拾起面上殘餘的糾結之色, 換上溫和的笑：&ldo;師尊怎麼還沒歇息, 正巧弟子方才在山下獵到只地階靈獸，燉了罐藥湯給您補身子……&rdo;
他的身上還殘留著動用法術的痕跡，想來是一直以靈力溫著瓷罐內的食物。
凌霜銘抿著薄唇，本能地想要將人推得遠些，喉頭微微滾動一下，終究是沒有拒絕。
視線點過堆在雒洵發梢及肩頭上的積雪，凌霜銘有意識地控制著自己的語調，但開口卻比平時要輕緩了些：&ldo;你先進來……我有話同你講。&rdo;
沒有叫&ldo;阿洵&rdo;，師尊定還在生氣。
雒洵小心觀睄著凌霜銘的神色，亦步亦趨地跟在這清瘦的背影后面，走進寢殿。
凌霜銘在桌案前坐下，倒沒有急著與雒洵對話，而是極其順手地摸上他的發梢，為他整理落雪。
待指尖傳來髮絲冰涼輕柔的觸感，他才如夢初醒地縮回手，輕咳一聲：&ldo;為師說過很多次，以後不要再做這些雜務。你正在築基到結丹的瓶頸處，心有旁騖如何能在修煉上更進一步?&rdo;
雒洵乖順地點頭：&ldo;是，弟子明白。&rdo;
但凌霜銘沒有漏過小徒弟眼中的執拗，這分明又是在糊弄他。他很了解雒洵，此子認錯倒是快得很，但再犯的速度遠比低頭還快。
他伸出白玉似的指節，輕扣幾下桌案：&ldo;我若是你，會用論劍大會前剩下的這幾個月閉關，在修到金丹期前，絕不沉溺於這些無用之事。&rdo;
對面人的聽罷，像是被打擊到了般將頭垂得更低，額角的鬢髮垂落下來，讓凌霜銘無法看清其神色。
過了片刻，雒洵低啞著嗓音說：&ldo;師尊是因為弟子在知行堂多言而生氣嗎，弟子知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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