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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脚步不停，艰难往前。
“阿婆，你为什么说他们不是人啊。”换子弹的间隙，阿勇忍不住开口询问，他太好奇了。
蒋阿婆蹲在座椅的空隙里，拿着一把手木仓，逮着机会就从车窗向外射击。听到阿勇问话，原本想着他还是个孩子，怕讲出来吓到他，后来又想着担心他以后哪天说不定就会因为单纯耿直，在这样的流民手底下丧命，索性不再隐瞒，把猜到的事情挑拣着重要的说了。
阿勇果然被吓得不轻，他还以为他们最多只是拦路抢劫，没想到竟然还chi人！
“不然你看大家面色各有各的差，白的、黄的、青的、灰的，就他们那一拨满面红光，还红得极不正常，你好好看看，也算是多个经验。”蒋阿婆指了指冲到最近的一名中年男子，开始给阿勇传授她所知道的经验。
“我…我们好像也挺红润的…”阿勇膛目结舌，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最近圆了不少的脸，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颠覆。
自己这一行人只是瘦，脸色好像也不是很差，要怎么跟那些chi过人的区分呢？
蒋阿婆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小智障。
“咱们脸色红润，是因为咱们不缺吃喝，李家人心善，也不嫌弃我们，不然你还能穿新衣服。”她说着，指了指阿勇今天刚刚换上的新夹克。
她再一指外面那些流民，“衣服破破烂烂，瘦得吓人，脸色却红得发亮，你再好好看看他们的眼睛。”
阿勇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正好对上一名中年汉子的眼睛。
中年汉子瘦得皮包骨，身上穿的西装破破烂烂，浑身脏得不行，一双不大的眼睛亮得惊人，看人的时候仿佛黑夜里的某种野兽，瞅准时机就要冲过来把自己撕成碎片。
他打了个寒颤，挪开目光。
等他再看过去，那人已经死在了蒋阿婆的木仓下。
“阿婆，你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佩服得五体投体。
“害，都是这chi人的世道给逼出来的。”蒋阿婆专注的盯着外面，只要有人靠近，她就会给上两木仓。
阿勇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看了看一边开车一边拿着木仓杀人的蒋青。
不论什么工作什么年纪，大家好像都在拼尽全力活下去，只有他，一直浑浑噩噩，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基地的时候被爸爸保护着，出来以后也没吃什么苦，这样艰苦严峻的环境下也没有缺吃少穿。
但是这样的生活就是好的吗？就是他真正想要的吗？
他陷入沉思。
他好像…真的该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