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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與綿點頭。
兩人回寢室的路上頻頻有人回頭投注目禮，確切來說，不是看他，是看他們。
早該想到的。
湯與綿默不作聲地撈起兜帽戴上，恰好帽子很大，能將他整張臉擋住，隔斷一些好奇的打量後湯與綿鬆了口氣。
但是這個操作就是他可以清楚聞到衣服上清新皂香，將他緊緊裹在一個空間裡。
不知為什麼，湯與綿的臉忽然紅了，如果是以前穿上隋讓的衣服，他應該是滿足而幸福的，而現在，有些羞恥了。
在誰也看不見的地方，他不由自主，小心地調整呼吸。
隋讓用餘光掃了眼身邊的人，他以前沒覺著自己的衣服大，但是穿在小學弟身上才發現幾乎將他整個人罩在了衣服里，像一隻鑽進他衣服里的小貓。
&ldo;這樣能看到路嗎?&rdo;隋讓忽然問。
&ldo;……能啊。&rdo;聲音從帽子底下傳出來。
隋讓沒說話，走了幾步，忽然彎腰探頭往帽子下看了一眼。
躲在兜帽里的湯與綿猝不及防愣住，眼睛受驚地睜大了些。
隋讓眼睛裡有笑，逗貓似的：&ldo;躲在裡面不悶啊。&rdo;
湯與綿不由攥緊手裡的袋子，在對方的含笑直白眸光注視下，熱意慢慢衝上腦袋，眼裡最開始的那份茫然驚慌逐漸被赧然取代，又化作被逗弄的惱意，隋讓幹嘛偷看他啊!
手指扯住帽沿往下一拽，湯與綿乾脆遮住整張臉，硬聲道：&ldo;不悶。&rdo;
看著小學弟加快的步伐，隋讓摸了摸鼻子，追上去，心想還挺有脾氣。
快到寢室樓下的時候，湯與綿忽然放緩腳步，最後腳步，面向隋讓，有些奇怪。
他忍了忍，沒忍住：&ldo;你要拿衣服嗎?&rdo;
不然幹嘛一直跟著他。
湯與綿半張臉藏在帽子裡，只露出尖尖白白的下巴，只有紅紅潤潤的嘴唇不安的一張一合：&ldo;衣服我會洗了晾乾再還給你，今天謝謝你幫我。&rdo;
&ldo;沒關係。&rdo;隋讓感覺到小學弟對陌生人的排斥，後退小半步，給出一個安全的社交距離，自我介紹：&ldo;我姓隋，隋讓，大三，寢室在四棟五樓十七號。&rdo;
湯與綿睫毛撲扇撲扇，他看不見隋讓的表情，但是聽到隋讓自我介紹有些感慨。
他以前幻想過和隋讓互相自我介紹的場景，最好是在一個明媚陽光的午後，來點微風，是回想起來都會感到開心的畫面。
總之，絕對不是他狼狽的穿著對方的外套，化著妝，不男不女的扎著雙丸子頭站在寢室樓下的畫面。
過了片刻，他找到自己的聲音。
&ldo;我知道。&rdo;湯與綿垂眸，小聲說：&ldo;我叫湯與綿，海院的。&rdo;
&ldo;湯、與、綿。&rdo;普普通通三個字繞過隋讓的唇舌變得格外好聽，他說：&ldo;好，我記住了。&rdo;
湯與綿抿抿嘴，耳朵隱隱發燙。
回到寢室湯與綿第一時間將髒衣服放進洗衣機。
然後對鏡子拆假髮洗臉，正擦著臉宋兜兜氣沖沖地回來了。
&ldo;不是你提出要進一步嘛?我同意啊，怎麼現在讓你去做個體檢就變成我侮辱你了。行了行了，你冷靜一下吧。&rdo;
湯與綿從沒見宋兜兜發這麼大火，明明出去約會的時候還好好的，他手裡拿著毛巾出來：&ldo;怎麼了?&rdo;
宋兜兜把電話掛斷，擰開礦泉水喝了口：&ldo;一個煞筆，真醉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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