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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不想回，有些走神地透過玻璃盯著外面的枯樹。
這麼晚了樹下還有穿黃的環衛工人拿著掃把掃路邊的葉子，被城管驅逐的小攤推著三輪，正天寒地凍地往回趕。
他過得也不開心，卻偏偏又看不得這人間辛苦，偏開了頭。
手機再次響了下，是宋宛在催了。
陸風禾看了眼內容，還是沒回消息，沉沉嘆了口氣，額頭抵著手背在便利店桌子上趴了會兒。
說不出的難受。
很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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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學，陸風禾沒在。
夏灼在早自習結束後給他發了條微信，【你是請假了嗎。】
這條消息發出去很久，都沒人回。
趙穗子過來找她，看著旁邊這空蕩蕩的座位，愣了愣說，&ldo;陸風禾又請假了啊。&rdo;
夏灼也說不準，&ldo;可能是生病了吧。&rdo;
趙穗子又拍了下前面陳朝陽，&ldo;陳朝陽，他請假沒?&rdo;
陳朝陽側過身，看上去欲言又止，最後只擠出兩個字，&ldo;事假。&rdo;
&ldo;什麼事兒啊。&rdo;
陳朝陽話多歸話多，但不該說的話他一句沒說，&ldo;別問了，不是啥好事兒。&rdo;
班裡忽然有人扒著窗戶，把腦袋湊出去看，&ldo;哎，下雪了，我說今天怎麼這麼冷啊。&rdo;
&ldo;這都三月多了還下雪，前幾天我還說要開春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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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下雪了。&rdo;
陸遠江抬頭看了眼天，白雪飄飄而落，快六十歲的人，雖然已經半截入了土，但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睛。
陸風禾和宋宛在旁邊站著，他手裡抱了一束白玫瑰，屈身放在他哥哥的墓碑前。
宋宛說，這是哥生前最喜歡的花。
墓碑上鑲著張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裡的少年風華正茂，十七八歲的年紀，多瞧一眼都讓人覺得惋惜。
陸風禾看著照片上的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難過，酸澀，又愛又恨。
按道理他從沒見過陸川行，不該有感情才對，但他唯獨對照片上這個人的情感，比身邊任意一個人都要複雜。
宋宛看著看著，聲音也變得哽咽了，&ldo;小川，下雪了，就別出去了。&rdo;
陸風禾雖然被叫了十幾年的小川，這會兒卻意外能分辨出宋宛這句話是對陸川行說的。
漫天白雪落上冰冷的墓碑，風聲瑟瑟，無人應答。
陸風禾盯著照片走神，看裡面少年長得跟他如出一轍，包括淚痣。良久，他動了動唇，嗓音粗啞乾澀，替陸川行應了聲，&ldo;嗯，不走了。&rdo;
他又當了一回替身。
這次是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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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灼發出去的那條微信，直到晚上放學都沒得到回應。
陳朝陽說不是好事，她也沒好刨根問底地再問。
放學夏灼被趙穗子拉去買奶茶，去都去了，她也跟著買了一杯。
吸管戳開封口的一瞬，她忽然在想。
他那麼喜歡甜的東西，奶茶，他應該也會喜歡吧。
趙穗子吸了口奶茶，忽然說，&ldo;陸風禾不會真出什麼事兒了吧，陳朝陽那大嘴巴都一句不說。&rdo;
要是一般事兒陳朝陽八成管不住自己的嘴。
夏灼咬著細管，搖了搖頭，&ldo;不知道。&rdo;
她表面看著雲淡風輕，心裡多少還是擔心他，消息沒回，他昨晚還發著燒，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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