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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好書包，一手抓著書包帶子，另只手握著早晨那瓶酸奶，猶豫半晌，在陳朝陽走之前叫住他，&ldo;陳朝陽，這個，也是他的。&rdo;
陳朝陽正準備拉上書包拉鏈，聞言接過去，往裡一丟，大大咧咧道，&ldo;謝了啊。&rdo;
他書包里就幾張空白卷子，最沉的東西，估計就是這瓶酸奶了。
陳朝陽裝好東西就拎上他書包走了，看樣子應該會送去他家。
夏灼照常放學回家，路上冷風瑟瑟，乾枯樹枝投在地上的影子交叉錯亂，她腦子裡總不自覺會想起這幾次見面，他好像總是透著將好未好的病態，他好像，也還是當初那個身體不好的病秧子。
晚上小區里人煙稀少，夏灼腦子裡正有一下沒一下的胡思亂想，旁邊一男一女說著話，她本也沒注意聽，直到耳朵里猝不及防鑽進句。
&ldo;大師，你跟我說句實話，我兒子他，能不能活過十八歲。&rdo;
夏灼偏頭往左看了一眼，這個女人，她好像見過。
那天在筒子樓抱著衣服叫陸風禾回去的，就是這個人。
&ldo;能。&rdo;男人掐著手算，有模有樣，&ldo;但是有地方需要注意。&rdo;
女人點頭，&ldo;你說。&rdo;
&ldo;貧，簡，二字可破。食五穀，忌女色，唯東南風水養人，壽長遷居宜往西……&rdo;
真假不知，那半仙兒眯著眼睛說得頭頭是道。
就算是蒙人，看著也挺像是真的。
夏灼半低下頭繼續往前，沒走多遠，就看見地上有張細長條的紅紙，被霜洇濕了小片，更顯得上頭金色字跡明顯：
陸風禾，男，十七，五月初九，子時。
第10章 生疏
像是那個半仙兒身上掉下來的東西。
夏灼彎下身把那張紙條撿起來，再回頭，剛才說話的一男一女已經不見人了。
她看了眼紙條，又看了看後面空蕩蕩的路口，最後隨手一揣，把紙條放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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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風禾下午那一覺睡得很沉，沉到是被陳朝陽的敲門聲叫醒的。
屋裡宋女士不在，就他一個人在沙發上從下午睡到晚上。
陳朝陽站門口拎著他書包，瞧了眼屋裡的人，頭髮有點亂，右邊翹起一撮毛，神情懨懨一看就是剛睡醒，但臉色比早上看著好很多。
陳朝陽順手帶上門，往裡邁了一步，&ldo;陸啊，你沒事吧?醫生怎麼說啊。&rdo;
陸風禾接過自己書包，轉身往沙發走，&ldo;沒事，就是感冒。&rdo;
檢查也查不出毛病，他也不知道怎麼說。
陳朝陽跟著過去，有點擔心，&ldo;你這次感冒這麼久，你挺長時間沒這麼病過了。&rdo;
陸風禾人靠沙發上，坐沒坐相地敞著腿，懶洋洋的，絲毫沒當回事兒，還有心情調侃，&ldo;總不能是四年前道士的預言要應驗，我還是和我哥一樣活不過十八就得沒了吧。&rdo;
&ldo;呸呸呸，別瞎說。&rdo;陳朝陽拍他，&ldo;不吉利。&rdo;
陸風禾書包墊在身後，腰上忽然覺得硌得慌，他拽出來捏了下，&ldo;這什麼?&rdo;
他說著隨手拉開拉鏈，拿起來看，是瓶酸奶。
&ldo;不是你的嗎?&rdo;陳朝陽回憶說，&ldo;我幫你收拾東西的時候班長拿給我說這是你的啊。&rdo;
陸風禾想起那小棉花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勾起抹弧，也沒說不是，不咸不淡地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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