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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風禾校服放教室了沒穿，身上是件單薄的黑色t恤，餘暉灑在他身上，整個人乾淨利落，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ldo;夏班長，叫我來這兒幹什麼。&rdo;成績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憂，但他像是絲毫沒被其影響，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ldo;找我一起抽菸，談戀愛，還是吃熱乾麵啊。&rdo;
他背著光，愈顯得下頜清晰，清瘦的下巴朝某處一揚，指向那邊的熱乾麵小分隊，&ldo;吃熱乾麵應該叫上陳朝陽，他一個人能炫三碗。&rdo;
附中熱乾麵，確實一絕，不僅在食堂眾多飯菜中脫穎而出，比外面賣的還要好吃很多。
夏灼這個小老師，在此刻牢牢把控這唯一一個學生的動向，&ldo;聊一下你的成績。&rdo;
陸風禾還是那不著調的樣子，懶懶散散地笑了下，&ldo;聊成績上天台，你不怕我跳下去。&rdo;
他身邊這幾個人的排名都在進步，只有他一動不動。
表面分數漲了九分，可能是因為二模卷子比上次簡單。
說心裡一點落差沒有那不太現實，他從小得到的一切都太容易了，這還是頭一回讓努力白白打了水漂。
他表面這麼說，是不想顯得自己多辛苦，不想營造出那種沉悶壓抑的氛圍。
夏灼就算在上天台之前一閃而過那種不太可能的念想，但現在聽見他這話，也知道他絕對干不出那種事兒。
她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問他，&ldo;你說，問題會出在哪兒。&rdo;
夏灼自認為從小到大沒別的特長，唯一的優勢就是成績還可以，會學習，會讀書，會考試。
她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學習方法，文綜答題怎麼能精準踩到得分點，一五一十地傳授給他。
陸風禾聽完都照做，但效果顯然，不怎麼樣。
&ldo;問題出在，我就不適合學文科。&rdo;陸風禾說話不太好聽，但總能一針見血，&ldo;陳朝陽數學從初中就開始補課，他也沒少下功夫，但就是學不好。&rdo;
他閒散靠著個綠皮油漆桶，隨口說，&ldo;老天總不能把什麼好東西都給我，總得均衡一下。&rdo;
除非今年渝大斷檔，不然他這點分，絕對考不上。
陸風禾微垂下眼，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就算考上了，也不一定能去。
宋宛和陸遠江還在討論往西搬家的事情，去哪定居，就在哪讀書。
這是四年前那個錦囊里的金口玉言。
宋宛一直拿它當不可撼動的聖旨。
問題好像又繞回來了。
他考不上渝大，渝州也不在西邊。
當真是一團亂麻。
夏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和每個高三生一樣，對未來滿是憧憬，她忽然想問他，&ldo;如果考不上渝大，你有想去的地方嗎。&rdo;
這話問出口的時候，她眼睛沒有看他，心底泛起一陣後知後覺的酸澀，總之不那麼開心。
想自私地聽他回答，聽他說&ldo;地方啊，沒什麼想去的，就渝州還可以&rdo;。
陸風禾默了默，稍抬起眼，&ldo;我不知道。&rdo;
他決定不了。
夏灼沒非得逼著他說一個答案，跟他閒聊天，&ldo;我之前問你想不想考渝大，你說想，有原因嗎。&rdo;
傍晚的風吹著她的頭髮，柔軟的髮絲輕揚，添了幾分天真爛漫的美感。
她眼睛漆黑明亮，看著對面的少年。
他似是說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ldo;不為什麼，我想和你在一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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