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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這時的喻容時表情和平日裡時不太一樣，有點複雜，有點晦暗，像是另一種他在他的身體裡甦醒了一樣。
&ldo;醒了?&rdo;喻容時說著，把菸頭按滅在旁邊。易晚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道：&ldo;……你平時不抽菸的。&rdo;
&ldo;嗯。熏到你了?&rdo;喻容時說。
易晚說：&ldo;沒有。&rdo;
他把臉靠在喻容時有淡淡菸草味的指間睡覺。易晚請了十天的假期，喻容時也請了年假，這是假期的第七天。這五天他什麼都沒幹，只是窩在家裡，和喻容時待在一起。
屋子裡總開著空調。這幾天喻容時做早餐時，他就只穿著一件對方的襯衫，在吧檯椅上坐著發呆。然後他們在客廳里看看電視，看著看著就開始做，又或者在床上。易晚的嘴唇於是變得很紅，豐潤，從他的身上擠出這點顏色來不容易，像是雪地里開出的花一樣。
不用去想過去，不用去想未來，不用去想現在做的事是否有意義，不用去想自己辛辛苦苦爭取來的生活，比起別人來說如何，別人又正在做什麼。不用去在沒有線索的、荒蕪的雪原上去找可能性的線頭，和思考自己這樣下去、四十年後會變成什麼樣。
從來沒有過的，對感官體驗的沉迷。很幸福。
但今天喻容時有點不一樣了。易晚閉著眼睡了短暫的一覺，又醒來。窗外在下雪，易晚說：&ldo;今天是12月22號。我好冷。&rdo;
屋子裡分明開著足夠的暖氣。
&ldo;等六個月吧。&rdo;喻容時說，&ldo;等六個月，夏天就到了。溫暖的季節會到來的。我們會找到的。&rdo;
易晚說：&ldo;……現在也很溫暖。&rdo;
他靠在對方的懷裡。
喻容時沒說話。他也垂著眼，玩喻容時的手指。終於，他聽見男人說：&ldo;你喜歡我做的飯嗎?&rdo;
&ldo;喜歡。&rdo;
&ldo;你喜歡我照顧你的生活嗎?&rdo;
&ldo;喜歡。&rdo;
&ldo;你喜歡我給你挑選衣服時的品味嗎?&rdo;
&ldo;喜歡。&rdo;
&ldo;你覺得我……那個技術，還行嗎?&rdo;
&ldo;嗯。&rdo;
易晚在這方面說話意外地坦誠。從來不拐彎抹角。於是他聽見了男人的下一個問題：&ldo;那你想要和我……走嗎?&rdo;
&ldo;去哪裡?&rdo;
&ldo;公司派我去國外發展業務。我們是時候在國外建立分公司了。&rdo;喻容時說，&ldo;你實驗室有一些保密協議，你現在做的那些內容。可能不能再做了。但你可以去做別的，而且我們會一直像現在這樣，非常幸福地生活下去。&rdo;
&ldo;……&rdo;
&ldo;我們會有一座房子。有兩個車庫，有前院和後院。我會在前院種花，聖誕節時擺上冬青葉花圈和小鹿，在後院放上可以看星星的涼椅。我們還會有一隻你喜歡的小狗。夏天去海灘，冬天去滑雪。夜裡我們在家裡燃上篝火，就我們兩個。你不喜歡熱鬧，就誰也不會來打擾你。&rdo;他說。
&ldo;……&rdo;
易晚一直沒說話。
他的手指被抬起，喻容時從床邊拿起一枚戒指。鑽石就像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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