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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奶奶挺喜歡許邵東。&rdo;
&ldo;是麼?&rdo;她抽著煙，漫不經心的問。
&ldo;可能都懂藝術，聊得來。&rdo;
&ldo;爸沒找你?&rdo;
她搖頭。
&ldo;沒找，就是好事。&rdo;
她拉長了音調，哦了一聲。
&ldo;你就沒什麼想說的?&rdo;
她輕笑，&ldo;說什麼?&rdo;
程瀟的話很輕，並不冷漠，並不無力，就只是淡淡的，&ldo;不過，昨天還是謝謝你。&rdo;
&ldo;沒什麼好謝的。&rdo;
她一臉平靜，緩緩的吐著煙圈。
&ldo;要謝的。&rdo;
程旭無語了，他意識到即將陷入無限循環的僵局，趕緊轉移話題，問:&ldo;那，他有說過治眼睛的事嗎，如果是錢方面的原因……&rdo;
他還沒說完，就被程瀟打斷，&ldo;他不要我的錢，我不是跟你說過。&rdo;
程旭嘆了口氣，點頭，&ldo;瀟瀟，不是我不同意，我只是覺得照這樣下去，你們以後如果生活在一起會很累，從心理，精神層面上來講。&rdo;
她平靜的呼吸，沒有一點動靜，像是睡著了，他卻知道，她在聽。
她低了低眼眸，落到他懷中的那本書。
程旭順著她的目光也低下眼去。
《擺渡人》。
&ldo;這本書我很久之前看過，我很喜歡裡面的一句話。&rdo;她笑了笑，&ldo;如果命運是一條孤獨的河流，那麼誰是你的擺渡人。&rdo;
她輕輕的說，看了眼程旭，清冷的面龐上笑意朦朧。
&ldo;我跟他，就像一個漂泊的靈魂，終於有了歸宿。&rdo;
夜裡，許邵東失眠了。
他想起昨晚，程瀟的奶奶。
想到她，他翻了個身，整張臉埋進被子裡。
用力的思考，拼命的回憶。
終於，他的記憶回到了那個遙遠的時代。
十五年前，
美院舉辦六十年校慶，很多老藝術家們回到本校，施曼雲曾在這裡讀書，後又任過幾年教，這次校慶，她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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