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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曾不知道那些小把戲,只是區區魂印,催動時哪一分是真哪一分是假,甚至不用呼那策自己去分辨,丹田內的鎖心陣已經替他用疼痛探明白了。
他只是怕所及的冷暖都是來自那魂印,故而次次都忍下,沒有動手將它抹掉。
「麒麟一族自帶氣運,帶回來倒也好。」凌伊山自然知道呼那策性子,他抬手想拍拍呼那策的肩,卻被他接下來的話問得一愣。
「師父,母后……真當是在誕下我三月後飛升的嗎?」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凌伊山垂下眼,手上整理著桌前的書案,「又是炎地誰開始傳的風言風語?先後天資驚人,飛升也是註定之事,你莫怨她狠心,只是飛升之事各有天命,時辰若到,天道也留不得。」
良久,呼那策輕輕嗯了一聲,他退出去後,凌伊山才放鬆緊繃的身體,望著桌案上的大小瑣事嘆了口氣。
聽完屋內那聲嘆息,呼那策默默無話,便往禁地走去。
他幼年滴血融入這結界,自然暢通無阻。
中心處只有妖王境界才可入,少時他剛化出人形就在禁地外圍修煉,以期早日得到呼那樊認可。
漫無目的走了幾圈,呼那策一時竟然覺得,此地最熟悉的還是那一口寒潭。
呼那策坐在潭邊伸出手,極寒之氣順著指尖湧入經脈,凍得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他面上卻放緩神色。
赤鳶被寒氣喚醒,它不滿睜開眼道:『若是想把本尊和你都封印起來,你儘管往下跳。』
「聒噪。」呼那策不顧鎖心陣的疼痛低聲笑了笑,他坐下來倚著一塊堅硬的石頭,從乾坤戒里掏出那塊留影石。
不知道還剩幾次機會,過往忍耐著思念珍惜得同眼珠子,數著次數捨不得多看。
呼那策往裡頭注入妖力,留影石便啟動開來,裡頭的身影重現眼前,對他露出笑。
呼那策從頭到尾仔細打量了一次呼那樊,輕聲道:「父王,是這模樣。」他都有些記不清了,感覺歲月已然過去太久。
他抱著雙膝歪頭不說話,影像便也只溫和看著他笑,至於神情舉動和記憶里的呼那樊像不像,呼那策好像是真的記不得了。
直到留影石里殘留的妖力逐漸殆盡,影像開始模糊成一片,呼那策才伸手拿起那塊留影石,隨後毫不留情捏碎了它。
「多謝師父,只是我已長大,」他拂開手上的灰,低著頭站了起來,「再不必這般,造個玩具來哄我。」
『……你不是寶貝得很嗎,那鳳凰說的話你一點也不懷疑?』
「我是騙自己騙習慣了,」呼那策動動被寒氣凍僵的手指,抬手指向禁地中心,「那時先祖降罰於我,修為大跌,妖心入魔,才導致你奪舍失敗。」
「我裝聾扮瞎,難道你也不曾看到。」
看到呼那樊跪在一座墳前,淚流滿面。
先祖的神魂撕扯著呼那策和赤鳶,硬生生要將他們兩個靈魂從一個身體裡剝離開,昏亂之際是凌伊山抱緊他,拼盡全身修為和性命為他調息。
奄奄一息,呼那策仍不安愧怍,他惶恐於無顏面對父王,抬眼卻見呼那樊在長跪不起。
他張開口想說什麼,吐出一口血來。
凌伊山的淚滴到他臉上:「策,不要動,師父護著你,不要怕。」
滾燙的淚,灼熱。
是呼那策遇到姬眠歡之前,最後一次感知到暖意。
再次睜眼,凌伊山安撫著他,一面柔聲哄道:「師父輕些,策若是難過,就咬著師父的手。」
鐵鏈穿過琵琶骨時,呼那策一聲不吭,他彎下脊背痛得臉色慘白:「師父……父王他,我……」
凌伊山不自在垂下眼,又撫摸過呼那策的頭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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