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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服務員離開後, 沈凜放下杯子, 抬手往溫零的盤子裡夾了一片嫩白的筍。
「這道雨後春筍整個人類基地只有這家店有，你應該沒吃過。嘗嘗看，還不錯。」
「好——」
這家店位於東部基地繁華中心地段的商場高層, 採用會員制且都是單獨的包間，不會有被人打擾引起騷動的困擾。
沈凜點了滿滿一桌子菜, 無論是蔬菜還是肉類都是如今人類基地少有的。
溫零食量雖然還不錯, 但前面這麼多東西吃下去到現在終究難免有一些撐。
幸好這家店的菜量並不是特別大，聽到沈凜的話之後, 溫零拿起不久前才放下的筷子夾起碗裡的筍塞進嘴裡, 立刻對其新鮮清脆的口感表現的十分意外。
「這什麼！好吃！」
「筍。」沈凜重新端起酒杯，耐心地解釋道, 「竹子你應該見過吧, 我們家種的有, 長得又直又高而且綠綠的那個就是。竹子剛發芽的時候會從土裡長出來冒出一個尖尖，也就是竹筍, 味道很嫩很鮮, 長大之後會慢慢長高，變成竹子。」
進化後的溫零來到陸地之後, 人類正在惡劣的環境下努力自救。
當時地表所有的植物受到酸雨侵蝕, 根系早已腐爛, 大多數都倒地不起開始腐爛了。
所以曾經在陸地上存活的那些常見的樹木和花朵溫零都沒有親眼見過，只通過早年的影像記錄認識一些。
這麼想來，人類的食物曾經一定非常豐盛。
只可惜酸雨來臨後，自然食物鏈遭受到了徹底地破壞，現如今大多數人類都只能通過營養液來保持體力了。
這些放在原來根本算不上什麼的食物成了只有少部分人才消費得起的東西。
以前溫零也不覺得有什麼，營養液雖然難喝了點，總歸是日常生活中卻少不了的東西。
現在回去想想，不免有些辛酸。
「可惜這麼好的東西現在變得這麼少。」溫零唏噓道。
「是啊。」沈凜說，「竹筍培育起來還是比較麻煩的，不但對土質和溫度有要求，對空氣濕度的要求也十分苛刻，達不到標準根本沒辦法發芽，從一開始就死在地里了。」
說著，沈凜指向另一盤菜。
「相比之下，這個就簡單多了。」
「這是什麼啊？」溫零問，「我記得這道菜的名字好像叫……什麼碧玉炒肉？」
「你是問這個蔬菜嗎？這是蒜苗，長好之後割掉還能一茬接著一茬繼續長，繼續吃。一般是作為配菜。」
溫零點頭：「哦……」
「你是不是不愛吃這個？」沈凜眼中浮現出笑意，「我看你剛才吃了一口之後就沒再吃第二口，一直在挑裡面的肉丁吃。」
溫零沒想到沈凜會留意到這種不起眼的小細節，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覺得這個不好吃……」
「沒事，本來就只是配菜。」沈凜嘴角掛著溫柔的弧度，「不喜歡就不吃。」
話音落後，溫零盯著那盤綠綠的蒜苗多看了幾眼，最後還是伸出筷子。
「算了，這些蔬菜養出來不容易，不吃浪費了。」
還沒等他觸碰到，桌上的盤子就被人端了起來。
沈凜把那盤只剩下蒜苗的碧玉炒肉放到自己面前，然後雨後春筍推到溫零觸手可及的地方。
「我吃，不浪費。」沈凜拿起筷子，「你吃你喜歡的。」
溫零望著正在把盤裡的蒜苗往自己碗裡夾的沈凜快速眨眨眼。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只是很不起眼的小事，心裏面卻莫名暖烘烘的。
重逢以來，他和沈凜像現在這樣只有兩個人單純的待在一起溫馨相處的時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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