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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以為會晚點。&rdo;
&ldo;後面活動取消了，&rdo;想起什麼般，宋辭的雙眼笑成彎月，&ldo;也不錯，剛好趕上你這邊。&rdo;
陳若安想了想她這邊指的是什麼，多少猜到一點，覺得這念頭和眼前人有些狡黠的笑很登對。於是嘴角不經意上揚，但還是故作無奈地把頭別開了。
僅僅兩三句話，她感覺怦怦亂跳的心臟逐漸緩和下來，來的路上想了很多，被這份平靜裹挾的時候卻覺得一切都是自然。
&ldo;嘿。&rdo;宋辭小聲叫她，在水裡慢慢挪，挪到能碰到她的位置，戳了戳她的鎖骨。
陳若安正過頭來，宋辭臉上有些濕漉漉的，頭髮沾了水，被她攏到後面。
&ldo;最近很累嗎？&rdo;宋辭問。
&ldo;嗯？&rdo;陳若安有點納悶，她的笑容明明還未消散。
&ldo;沒有。&rdo;她說。
宋辭伸過手來，沾了水的指尖碰到陳若安濕潤的眉骨，陳若安沒躲開。
&ldo;我還沒見過你這副樣子。&rdo;
陳若安說不出話來，她怔怔地看著宋辭。所里的人恐怕都知道她很累，可誰曾這樣撫摸著她說出這樣的話呢？
………………
裝滿一整個浴缸的話要多少滴水呢？
如果是&ldo;扣扣群&rdo;牌子的浴缸，恐怕要490789662滴。
………………
&ldo;宋辭？&rdo;陳若安幫她把垂到前面的頭髮都撩到耳後，在她耳邊低聲叫她。
宋辭不說話，只晃了晃腦袋。
陳若安笑了，她抬了抬被握住的手說：&ldo;能鬆綁了吧？&rdo;
宋辭默不作聲地把手拿回來，又有頭髮垂下來，她乾脆全打濕之後攏到後面。
水從微燙變成正好了。
&ldo;腿，&rdo;她按了按陳若安的雙腿，&ldo;收起來。&rdo;
陳若安心想這可是你自己跨過來，但她沒說，她服帖地蜷起腿來，看著宋辭也抱著雙膝靠在側邊上。她喜歡看宋辭這副模樣，她也甘願永遠這樣順從。
她突然發現宋辭膝蓋上的淤青，各種顏色重疊在一起，這會兒才終於暴露在燈下。
她蹙起眉頭來。
&ldo;剛才弄的？&rdo;
易青體質嗎？怎麼會這麼快？她傾身過去撫摸宋辭的膝蓋，才發現這種淤青布滿了她的小腿。
&ldo;怎麼會是剛才，&rdo;宋辭被逗笑了，眼前的人罕見地缺少常識起來，她看著陳若安湊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ldo;今年演出太多了，就容易攢很多傷。&rdo;
陳若安抬頭看她，眼神中的心疼與自責漸漸明顯。
&ldo;怎麼不說呢？還跪那麼久。&rdo;
&ldo;又不疼，&rdo;宋辭邊說邊按了按某一塊紫色傷痕，&ldo;真的。&rdo;
陳若安趕忙按住她的動作：&ldo;怎麼會不疼。&rdo;
宋辭笑了，搖著頭說：&ldo;真的，早就習慣了。
陳若安的目光遲遲不肯從那些傷疤上離去，她想宋辭或許真的習慣了，舞蹈家的身體或許就該和傷疤傍生，但她還是一遍一遍地輕撫著它們。
&ldo;別管它們了。&rdo;宋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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