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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有一事——你為何老是躲著我?」她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不打算給對方組織語言的時間。
阮星嵐下意識道:「我未曾……」
「撒謊。」冷敘的聲音溫柔而堅定。「這些天你看到我就躲,我看得清楚。你吃催化丹的事我不曾告訴旁人,你偷襲我的事我也並未追究,難道這還不夠?」
這台詞與劇本有些出入,阮星嵐倒也沒太在意,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姐姐覺得,我是為什麼躲著你呢?」
「我自然不知。」冷敘道。「便是要躲,也該給我個理由,我哪裡對你不起呢?」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這下施青竹是徹底被惹怒了,今天叫她過來,必定要討個說法。
阮星嵐道:「是我對你不起,之前還錯傷了你,你該離我遠些才是。」
「我說了,我並未放在心上,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阮星嵐道。「如今哪個不知我傷你在先,便是你不追究,他們也會追究,我自知有愧,還是離你遠些為好。」
「別人怎麼說又能如何?」冷敘就知道她會這麼說,看起來挑不出錯處,其實南轅北轍,錯得離譜。「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我好,其實還是怪我軟禁了你,可你若不吃催化丹,我又怎會那麼做?」
「我確是有錯在先,但你可曾問過我的本意?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把我軟禁,真是好狠的心。」
冷敘募地愣住。
阮星嵐果然還是怪自己的。
她怪自己這三年沒有任何音訊,可偏偏活躍在銀幕上,如今雖然出現,卻是不清不楚。
冷敘鼻腔內已有了哭音:「可你何曾……又問過我的本意呢?」
阮星嵐見她落淚,心臟猛然抽疼——剛才自己的話道明之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做的這一切根本不是為了冷敘,而是為了自己。
說到底她在心底還是埋怨冷敘的,怪她這麼久都不來見自己一次。
原來三年過去,她還是這麼自私,沒有絲毫改變。
而且再見到冷敘後,首先道歉的應該是她。
就算退一萬步講,粉絲的言論又關冷敘什麼事,難道自己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冷暴力對方嗎?
阮星嵐瞬間覺得自慚形穢,道歉的話脫口而出:「抱歉,我真是昏了頭。這件事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好不好?」
「卡——」導演走過來道。「從中間開始你們的台詞就全錯了,怎麼回事,施青竹怎麼會詰問凝琴?凝琴怎麼會對施青竹道歉?你們兩個是不是累了,連角色都把握不住了?」
隨著導演宣布今天的拍攝結束,片場的人也都喊著收工,有些小演員雖然也想過來找阮星嵐說話,但看兩人仍未出戲,也不好上前打擾,便悄悄各自散了。
於是最後,棚里只剩下相對而立的兩人。
阮星嵐取出紙巾幫她擦掉眼淚,道:「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哭了,好不好?」
冷敘沉默了一陣,才帶著鼻音道:「我為什麼要打你罵你?」
「這些天我一直躲著你,是我太膽怯了,我怕粉絲的質問,也怕你還沒有原諒我……」
「阮星嵐,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難道你還在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不,我並不懷疑你的感情,可是有感情的不只是你,我也有,可我還是會怪你這三年的離開,也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總覺得,你沒出現,就代表著你一直沒有原諒我。」
「你猜的沒有錯。」冷敘道。「我的確是因為沒有原諒你,才沒有出現在你面前。」
阮星嵐心裡一沉,她所做的那個噩夢終於成真。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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