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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戶部尚書之子倚仗父權私下加重賦稅一事,百姓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沈雁清從袖間抽出宣紙交由李暮洄——一封由沈雁清執筆的狀告書,將百姓之哀化作銳利的墨劍,一樁樁一件件苦淚之事躍與紙上,微黃的宣紙上蓋滿了血指印,觸目驚心。
李暮洄冷嗤,「何尚書縱子收刮民脂民膏,待一切塵埃落定,本殿定將他父子二人凌遲示眾,再將頭顱掛於城牆三天三夜,以儆效尤。」
三皇子李暮洄素來被詬病生性陰狠,手段過於殘暴,可這麼些年來依舊我行我素。殺之、剁之,斬之,面對敵人與貪官從不手下留情。
是笑面狐狸亦或者虎豹豺狼,是虛與委蛇又或者矯情飾行,只要能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又何妨?
「聽聞你將紀榛送往寒山寺了?」
沈雁清神色不動,「是。」
「紀決養出這樣一個胞弟,當真出乎本殿意料。」李暮洄低笑,「他如此不自量力,這四年倒是苦了你。」
沈雁清無所可否。
「等過些時日他從寒山寺回來,隨你處置,養著亦可。」李暮洄無聲一笑,議論小貓小狗似的趣味語氣,「若是厭棄想除了,就送到本殿府中」
沈雁清淡然截了李暮洄的話,「殿下,臣與他合過庚帖,拜過天地。」他抬眸,既定道,「一夜夫妻百日恩。」
李暮洄笑容微斂,「本殿原不知沈卿如此重情。」
沈雁清神態從容,語氣輕緩,「有言是闕下忠貞志,人間孝友心,於君於妻,臣皆不移。」
三言兩語瓦解冷澀情境。
李暮洄爽快大笑起來,「好一句忠貞皆不移,沈雁清,得臣得友如此,本殿之幸。」
晨鐘咚咚響徹,於山谷迴蕩不絕——
曙色四起,坐落於深林的寒山寺被霞光籠蓋,滿寺皆是金輝。
紀榛被銅鐘聲吵得睡不著,將自己埋進被褥里,猶嫌不夠又捂住耳朵。
「公子,你再不醒,老夫人又得叫小沙彌來催了。」
吉安準備好熱水侯在一旁,此言一出,紀榛總算是不情不願地冒出頭來洗漱。
天邊朝暉乍現,近深秋,屋外一地黃花葉,身著灰袍的小沙彌正拿著木帚打掃,葉子堆起一個小山丘。
「紀施主。」
紀榛與小沙彌異口同聲拉長了音調,「阿彌陀佛——」
小沙彌撓撓腦袋,憨厚的臉露出幾分笑意。
這是紀榛來寒山寺整半個月,他日日吃齋念佛,焚香誦經,原先不安穩的心確有幾分落地之勢。可心靜了,胃卻不樂意了,一頓頓不沾油腥的素菜吃得他叫苦連天,若不是每兩天得到沈雁清一份安撫他的家書,他勢必要想個緣由下山去。
紀榛用過齋飯,到靜室去找念佛祈福的沈母。
他偷偷讓吉安給自己的蒲團上又加了一個軟墊,這才跪下來,嘴裡念念有詞,卻不是經文,而是紫雲樓的菜餚,「糖醋排骨、醬香豆腐、桂花魚、土窯雞」
全是冒犯佛耳的葷物,報菜名報一半,小沙彌來言寺外有訪客找紀榛。
莫不是沈雁清又給他寫家書了,雖每次都是「安好勿掛」四字,但他總能高興一整日。
紀榛偷瞄神色肅穆的沈母,輕輕地喚了聲,「母親」
沈母睜眼,無奈地看著心思飛到雲霄外的兒媳,「快去快回。」
紀榛眉開眼笑,雀兒一般奔了出去,吉安追都追不上。
他懷著一顆快躍的心,越過寺廟的走廊,跑過一地的黃葉,邁過寺廟的門檻,高聲問:「可是沈雁清讓你」
寺廟香火裊裊,站於白霧後的布衫少年轉過身,卻是小茉莉。
紀榛一怔,喜聲戛然而止,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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