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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恩威並重才是為君之道。」
「兒者為臣者,骨肉本是同根連,莫讓既往重覆轍。」
天子坐於高殿,不知恩師敦敦教誨能聽進幾許。
兩日後,老太師於回鄉途中仙逝一事傳到承乾殿的廢太子耳中。
廢太子悲痛欲絕,攜妻兒跪在殿前一日一夜拜別恩師。
張太師遺體返鄉之際,前吏部侍郎紀決的判處終於定下——免死刑,判流放三千里,不日押往寧州,終身不得回京。
瓷杯落地碎得四分五裂——
「寧州?」紀榛喃喃念著這兩個字,癱軟地坐在凳子上,「那可是終年苦寒之地」
吉安抹淚,「公子,判決已經下來了,聖意難違,大公子能撿回一條命已是陛下開恩。」
紀榛想到南苑陰晴不定的天子,上一刻笑吟吟地打趣他與兄長性情不同,下一刻便為剷除太子一黨的勢力給蔣蘊玉賜婚。而今更是罔顧君臣之情,將兄長流放三千里。
三千里路,酷暑嚴寒,多少人犯喪命於途中,兄長孤身一人該怎麼熬下來?
紀榛終是深刻地明白到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任有多少血勞在身,天子一句話便可以抹殺所有。
開恩?天子一念害得他家破人亡,難道還要他感恩戴德不成?
紀榛垂下腦袋,控制不住滿是怨恨道:「百姓皆夸陛下是明君,我看不然,他分明昏庸至極,好壞不分」
「住嘴。」
紀榛抬眼見到來人肅然的神情,後知後覺自己說了多麼大不逆之言,猛地打了個抖。
沈雁清一近廂房就聽得此言,打斷紀榛的話,又眉目凜凜地對守在門前的奴僕道:「少夫人傷心過度說了痴語,若有誰敢私下議論傳播,杖殺不饒。」
沈家家風淳樸,從不苛待下人,這還是沈雁清頭一回用如此重的刑法威嚇奴僕。
奴僕紛紛應聲退下。
吉安自打被真切地關了幾日,如今見了沈雁清就像耗子見了貓,腳底抹油就想溜。但他還要保護他家公子,咽了咽口水給自己壯膽。
紀榛也怕沈雁清,可他現在更想向對方問責。他氣急地站起來,「你說要救我哥哥,就是這樣的救法嗎?」
沈雁清投給吉安一個出去的眼神。
吉安一挺胸脯,「我陪著公子。」
紀榛見沈雁清微皺了眉,生怕對方又把吉安關起來餓肚子,擺擺手,「你走。」
主僕二人皆為對方著想,倒顯得身為紀榛伴侶的沈雁清像個外人。
沈雁清現在一見吉安就耳邊就浮起「兩小無猜、金玉良緣、另覓佳偶」等詞,無不在提醒他紀榛已與蔣蘊玉心意相通乃至私通一事。
紀榛趕忙將吉安推了出去,門一關,背靠在門框上。他微仰著臉,眼尾被過度的委屈一點點浸紅了,咬牙道:「流放三千里算什麼救人,你又騙我。」
沈雁清被紀榛眼裡的氣恨刺了下,幾瞬頷首,「你覺著不算救亦可。」
又走至紀榛面前,「讓開。」
紀榛把著門,「你去哪?」
「既然你認為流放比不上死刑,現在我便上奏,求陛下讓紀大人走個痛快。」
紀榛慌了神死死擋著不肯動,半晌,低聲,「你出爾反爾」他無力地垂下雙臂,「寧州乃不毛之地,三千里路途遙遠,就是走也要走上幾月,我哥哥如何受得了?」
他抓住最後一根浮木似的抬起手攥住眼前人的衣角,「沈雁清,你這樣厲害,既然可以保住我哥哥的性命,再想辦法把我哥哥留在京都吧。」
紀榛的眼神殷切又渴求,仿佛在看什麼無所不能的神靈。
可他再虔誠地祈求也是無用功。
沈雁清握住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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