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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停传来自己悲观的声音：“爷爷辛辛苦苦攒钱培养你上大学，你却连个毕业证都拿不到，丢尽了他老人家的脸，哪还有脸活着？”
“同学们一个个都顺利毕业找到了工作，只有你脱了全班的后腿，哪还有脸活着？”
“你一个穷光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章家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吗？也不撒泡尿照照！”
“人家几十上百万的收入，再看看你，只能靠兼职赚个几十上百，连房租都要付不起了，哪还有脸活着！”
“长那么大都靠爷爷养着，一直啃老，把爷爷都给啃死了！哪还有脸活着？”
“做事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犹犹豫豫，一点都不爽快，就像个娘们似的，哪里还有脸活着？”
“做上门女婿，让周家的香火断了，对不起列祖列宗，更被人笑话，丢尽了周家的脸面，哪里还有脸活着？”
“废物一个，死了算了！”
“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活着根本就是一种罪过！”
“我对不起亲人，对不起朋友，对不起整个世界，不死不能谢天下！”
一个个自杀的念头不停冒出，让周启惊得满头大汗，手指紧紧抓着床沿，脑中不时浮现那条挂起的白布，心中模拟了无数遍把脖子伸进去的场景，似乎只要脖子一伸就会解脱了，好几次他差点忍不住，就要冲出去。
他好像劝自己不要有这种念头，可却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
求生的本能和抑郁的情绪在脑中展开激烈的斗争。
恐怖的是他渐渐被那些声音说服，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自己竟然又站到了供台上，看着面前垂下的白布，他已经没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