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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笑眯眯地:&ldo;父皇親征前,孤曾經問過他,您都當上平章事了,以後是不是可以稱您為相父。父皇沒同意,說那個太生分,讓我喊您亞父。&rdo;

顧秉皺眉,太子又道:&ldo;您也別忌諱,父皇不是霸王,您也不是范增,他是不會猜忌您的。&rdo;

顧秉似喜似悲,笑笑:&ldo;殿下若是喜歡,便這麼叫罷。&rdo;

回府時候已是夜色深沉,顧秉輾轉反側卻毫無睡意。

直到月上中天,顧秉猛然從床上躍起,點起燭火,找到和靖西王的書信。

在右下角最不起眼的地方,有兩行極微小極潦草的字跡。

&ldo;初與君相知,便欲腸肺傾。只擬君肺腸,與妾相似生。&rdo;

第八章:繞山鐵馬走黃塵

在朝中眾臣為西蜀叛軍而提心弔膽時,軒轅和隨他北征的將領們已經在檀州密雲郡城外困足了三天。

將士們都被熾熱陽光烤的沒精打采,軒轅才發現比起傳言中北國呼嘯的風雪,更可怕的卻是如斯艷陽。赫連獨孤他們幾個都頂著烈日謀劃部署,周玦卻穿著一件蘇繡蠶絲的白袍賴在車裡,死活不肯出去。

軒轅有些頭痛地看著他:&ldo;朕在想,為何要把你帶來?&rdo;

周玦沒精打采道:&ldo;其實若是陛下換上勉之,臣也會覺得很圓滿。&rdo;

軒轅沒心思和他調笑:&ldo;天氣如此炎熱,鎧甲沉重,穿著也許會中暑削弱戰鬥力,褪去了,面對敵人的進攻就會毫無防禦之力,若是你,你會穿著還是褪去?&rdo;

周玦眉眼狡黠:&ldo;陛下沒有注意到麼?赫連將軍親自挑選的北軍即使負重二十斤在這麼熱的天氣急行軍,依然可保持一定的戰力。&rdo;

軒轅笑:&ldo;那又說明什麼呢?&rdo;

用小兵打來的河水洗了把臉,周玦舒爽地嘆氣:&ldo;這才是人過的日子。。。。。。陛下,很多時候,每個人都可以做到很多以前從不敢想的事情,只看你是否努力。寒門子弟經過歷練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宰相,散兵游勇經過錘鍊自然亦可成為不懼水火的勁旅。&rdo;

軒轅低笑:&ldo;想說顧秉便直說好了,何必遮遮掩掩的。&rdo;挑開車簾,向南方望去,&ldo;何況你把勉之比作朕的士卒,本就不太合適。&rdo;

周玦悠然飲茶:&ldo;臣錯了,顧秉不是士卒,是陛下的知己。&rdo;

軒轅無視他語氣曖昧,淡然道:&ldo;你確實錯了。如今顧秉就像是朕的鎧甲,穿上也許一路會行走得很累很苦,甚至如同火炙,但若脫掉,可能就會死,而且會讓朕覺得不安。&rdo;

周玦沉默半晌,輕輕道:&ldo;只要戰事得以休止,陛下和勉之則再無阻礙。&rdo;

軒轅看他:&ldo;倒是你,朝中之事,無論結果如何,那人和你有何牽連。你都要記住,朕以前,現在,還有以後都是信任你的。&rdo;

洛京下起了大雨,欽天監的莫監正戰戰兢兢地被人請到中書省,像他這樣的小官,一生都未必有幾次機會能夠見到三品以上的權貴,更何況是當朝宰相,炙手可熱的顧秉。

&ldo;下官莫聰拜見顧大人。&rdo;

顧秉比他想像中年輕清瘦,也比想像中隨和親切些。他笑笑:&ldo;莫大人辛苦了,路上似乎淋了些雨?上薑湯。&rdo;

&ldo;謝顧大人!&rdo;莫聰受寵若驚。

喝了口薑茶,莫聰忙問道:&ldo;不知大人召見下官所為何事?&rdo;

顧秉雙眉緊蹙,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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