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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沒有說話，半晌道：&ldo;萬一，朕只是說萬一，他們有的人有異心，勉之你說是誰？&rdo;
顧秉默然：&ldo;臣不想猜，心裡難受。&rdo;
軒轅長嘆一聲：&ldo;勉之，這次的事情，只能朕和你合計出一個辦法來。朕，朕心裡也不好受，但朕，已經不敢相信他們了。&rdo;
顧秉眼眶發熱，不知是為等閒故人心易變，還是為軒轅那一個&ldo;信&rdo;字，喉間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哽住，半天說不出話來。半晌，顧秉深吸了一口氣：&ldo;陛下，時至今日，薊北的局勢到了如此地步，其實我們還有的選擇不多了。&rdo;
軒轅輕輕重複道：&ldo;我們。。。。。。朕喜歡這兩個字，勉之說的沒錯，咱們派去的莫奎不管是真死假死，起碼已經證明燕王已經忍不住了&rdo;
顧秉皺眉：&ldo;此次的事情，最好的結果，便是能讓燕王不戰自退，當然，臣以為可能性已經不大了。其次便是能把戰局控制在河北道一帶，這樣以朝廷之大，戰事估計能儘快結束。&rdo;顧秉頓了頓，&ldo;最差的一種結果，就是燕王有勾結的黨羽，或在其他州縣，或在朝廷，或在軍中與之呼應，那麼。。。。。。&rdo;顧秉說不下去了。
軒轅桀驁一笑：&ldo;全軍覆沒，朕免不了要去向列祖列宗請罪了。&rdo;
顧秉四肢發涼，渾身顫抖，光是想到那番場景，就讓他恨不得死過去。
長久的死寂過後，軒轅突然擁住他，雖隔著衣物，顧秉也可以感到來自於另一個人身上的熱度。&ldo;勉之，朕有的時候在想，若是當年朕沒有把你要來東宮，你是不是就不會像今日這般鬱鬱寡歡，會不會一切都會不同。&rdo;
顧秉想要辯解，軒轅卻按住他的手，問：&ldo;你剛剛說遍了所有人，獨獨漏了你自己，十多年前在東宮的時候，朕就曾和你長談過這個問題，還記得麼？&rdo;
顧秉輕輕道：&ldo;怎麼不記得，陛下說臣狼顧之相，就差說臣狼子野心了。&rdo;
即使在黑暗中，軒轅也能猜到另一個人的表情，應當是一貫的平和澹靜，輕輕淺淺的一抹笑，猶如終南山間的潺潺泉水，又如常掛在腰間早已磨得圓潤的祥雲佩，又或者是是上元夜洛河上那一對蓮花燈。
也許那些都不像，顧秉其人，不過是子夜中書省徹夜不息的一盞孤燈。
可那就夠了。
&ldo;臣其實只是一個庸人俗人，不過運氣好了些，遇到了陛下。&rdo;
軒轅聽見自己的聲音：&ldo;世人均道勉之是朕的第一寵臣，他們說的沒錯。不過再受寵信的臣子，都有被猜忌提防的一天，朕捫心自問，絕不是良善之輩，結髮之妻，兄弟手足，甚至是親生兒子，若有必要，朕沒有不敢剪除的。但勉之你記著，只要朕在世一天，外戚權臣，藩王后妃，任何人想對你顧秉不利，都是白日做夢！&rdo;
作者有話要說：在第四十八章的時候，這倆倒霉孩子終於抱上了。。。。
但。。。似乎。。。離終成正果還有段距離？閃。。。
第二十章：好盡忠誠報紫宸
今日軒轅叫了大起，群臣均早早便到了翔鳳閣外等候。恰是四月，然桃紅柳綠，鶯飛燕舞都被隔絕在九尺宮牆之外，唯有暖風習習提醒人們錯過了多麼好的一片春光。
螭頭欄杆兩側，御史大夫趙子熙和諫議大夫蘇景明依然相對站著，卻均是神色冷峻，沒有半分交流。吳庸搗了搗站他身邊的孟堯：&ldo;唉，孟兄，我聽說趙大人和蘇大人少年時明明是結識的，而且都是史閣老那邊的，怎麼今兒看起來勢同水火似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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