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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她飛速地瞟了南嘉木一眼,視線收回的時候,一雙耳朵都在發燙。
這時她聽到一聲輕笑,循聲望去,是剛才那指責自己執著又偏頗的年輕人。他一手端著咖啡杯,低著頭去吹咖啡騰起的熱氣,嘴角卻帶著一絲笑,笑聲能讓十六七歲懷有心事的少女嗅出一點洞察一切的戲謔味。傅蘭君忍不住有些羞窘,由羞窘又生出憤怒。她討厭這個男人。
南嘉木介紹這個男人:「這一位大名顧秀,字靈毓,剛才你們見過的。」
顧靈毓抬起頭來,眉毛高軒,笑意未收:「傅小姐,久仰大名。」
他將清越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平添一股子曖昧,這句話很容易就攪動了傅蘭君心裡的一池春水,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顧靈毓這句話是當真講呢還是一套謙辭?如果是當真講,他又是從哪裡「久仰」自己「大名」的?難道南嘉木也曾對他提起過自己?
她忍不住用餘光去覷南嘉木,顧靈毓卻又笑了:「傅小姐別以為顧某是在開玩笑,顧某再怎樣沒見識,家鄉父母官也總是知道的。」
他故意的!傅蘭君怒氣沖沖剜他一眼,對方卻滿臉無辜。
南嘉木對這場暗鬥毫無察覺,他繼續介紹:「在座的都是寧安府鄉親,這兩位是繁星兄及其夫人。」
說的就是坐在南嘉木對面那兩位了,一男一女。男的一看就是個文弱書生,他穿杏色長衫戴黑框眼鏡,和南嘉木一樣剪了辮子留平頭,除了一股文人氣,長相併不出挑。坐在他身邊的倒是個漂亮姑娘,溫順拘謹地垂著眉眼,傅蘭君一眼就看出,她這一身洋裝里包裹著舊式女子的軀殼。
但傅蘭君打心眼裡喜歡她,她長得好像佛堂里的菩薩、教堂里的聖母,天然地帶著一股親切感,傅蘭君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傅蘭君。」
對方慌亂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沈蓓,叫我阿蓓就好。」
那位繁星兄替妻子解圍:「內子是鄉下人,沒見過世面,難免拘謹,望傅小姐海涵。」
顧靈毓早已經叫過侍者,傅蘭君點了一杯咖啡坐下。他鄉遇故知乃人生樂事,攀談中忍不住提及舊事,原來南嘉木、顧靈毓和繁星兄也已經分別了一年多,這次是相約在印度見面同游。
繁星兄大名翼軫,字繁星,他和南嘉木、顧靈毓是當年一起讀書時的同學。
他人如其貌,從內到外的憂國憂民,開口就忍不住提國事:「想當年讀啟蒙之書,受民主教誨,少年壯志,何其的意氣風發,轉眼間兩年過去,事業竟一無所成,可謂深恩負盡,慶幸的也只有師友尚在,還能杯酒。」
翼軫回想往事,眉目間似瀰漫著愁雲慘霧,南嘉木將手放在他肩上無聲地勸慰,顧靈毓卻不置可否:「兩年時間彈指過,想要在彈指之內建功立業,繁星兄也未免太操切。」
他還真是天生地喜歡教訓別人,傅蘭君在心裡冷哼一聲。
翼軫搖頭苦笑:「不是愚兄操切等不得,是國家等不得啊。眼下日俄在我東北交戰,以我國土為戰場,視我百姓為螻蟻,朝廷竟然坐視不管,還劃出什麼交戰區任他兩國糟蹋我國土人民,天下豈有這等荒唐事?」
窗外突然騷亂起來,有人站起身來撩開窗簾朝外看,顧靈毓轉頭看一眼,仍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印度人遊行而已,幾天一次,沒什麼稀奇的。」
翼軫感嘆:「印度被英國占領已經快五十年,還能有人出來組織遊行反抗殖民,也是民族之幸了。」
顧靈毓嗤笑:「只遊行有什麼用,英國人難道會因為遊行就把到嘴的肥肉吐出去不成。」
這兩人顯然政見不合,氣氛有些僵,南嘉木笑著從中調和:「看到他們,我倒想起那年我們公學鬧遊行的事情來。」
聽到他的話,傅蘭君坐直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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