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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得一聲,兩股靈力相接之處盪開一層氣浪。
魏八錦側身閃過她尾巴的掃蕩,回身向安吱方向看,她雙翼的僅剩的幾根羽毛裡面,有一束光芒閃爍,只有指甲蓋大小,圓圓的,小蝌蚪找媽媽一樣依附著她,倒像是旁的什麼東西的神識。
魏八錦:「安吱,你所見所聞,不過是幻境,無論今天是否是我殺了許子穰,他都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要自囚識海,自欺欺人?!」
對面的小龍鳥顯然是聽不進去,就算他把喉嚨說幹了,也是只知道打殺,魏八錦朝她丟了幾個流星靈力彈,另一隻手背到了背後,悄悄捏了一個訣。
這個訣是他閒來無事從東方白那裡學的,十分雞肋,平時除了晚上睡覺忘關燈互相推諉的時候能逞個英雄外,再沒有用處,不想今天卻幫上了忙。
要不怎麼說生命不息學習不止呢,魏八錦念了一聲「媽咪媽咪轟,小魏動動動」,然後就憑空消失了。
他悄然出現在安吱身側,向她的羽毛叢里抓了一把,又飛快後退。
那一點精芒已經被他牢牢握緊了手心。
他向手心一看,發現站在他掌紋上的小東西竟然有手有腳,是個玲瓏的拇指人,還呲著門牙,露出許子穰標誌性的、傻乎乎的笑容。
「……還給我!」
安吱如夢初醒,遊動過來要奪他手裡的東西,被他一閃身躲過,魏八錦仗著自己身量比她輕巧,游蛇一樣從她尾巴的各個縫隙中穿出來,態度十分囂張,就差喊一聲「你來抓我啊」。
安吱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那代表許子穰的小光人冷冰冰地被他捏在兩根手指頭之間,像只薩摩耶一樣,除了笑什麼都不會,魏八錦想起安吱在外面煉的近百頭凶屍,也明白她想幹什麼了,不由得感慨,這妮子著實是瘋了。
魏八錦嚴厲地說:「安吱,停手吧,沒有用的。」
「死」或者「生」從來都不是彼此孤立的概念,人或其他生靈死亡之後,往往會前往忘川洗淨前塵,然後重新投生,擁有肉身。
靈肉分離就是死,靈肉合一就叫生,所以古往今來,總不乏離經叛道、膽大妄為之士,要強行使靈體和肉身合璧,逆轉陰陽。
安吱修行成為盤踞一方的凶靈的時候,許子穰別說是肉身了,連骨頭都爛了,想要讓他死而復生,只有再煉一具人體。
於是她不惜大開殺戒,集結了一幫死人,起鍋煉屍。
南山一脈沒有什麼搞陰間術數的家學,她初次嘗試,成果自然不怎麼樣,屍體防腐做的很差,煉出來的東西爛胳膊爛腿,不過把這些有礙觀瞻的歪瓜裂棗拼在一塊兒,揀能用的部分縫合,也算是勉強能用。
關鍵是靈體。
許子穰的靈體早已入了陰間,進了輪迴,在忘川洗滌一番之後,除非是銘刻進靈魂的深痕,生前的種種早就忘得一乾二淨,混入人海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他手上的這個小玩意兒雖然和靈體看著相似,但不過是個「假靈」,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所謂假靈,就是用記憶擬造出來的靈體,假靈的製造者需要耗費極大的心力,將自己和所造靈體有關的記憶複製、剝離、凝聚,在識海中形成這麼一個玩偶一樣的小東西。
不過終歸是畫人畫皮難畫骨。
假靈是沒有獨立意識的,在識海里陪著玩耍還可以,但它根本沒有辦法驅動現實當中的軀體。
……別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崑崙鑒初開之時,蕪荒曾在槐江山顛立下『靈山十誡』,『從此兩界互不相擾,所屬生不遇,死不見,至萬萬年』,這一字一句,都在界石上刻得清清楚楚。」魏八錦泠泠道。
「七十八年前崑崙鑒異動,你從山海界來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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