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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陆昭也一直在门口陪着，没走。
隔壁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的停尸间，他的家人一早就来过了，他的老婆和孩子站着进来，最后都是被辅警一个个搀扶了出去。
因为受不了失去亲人的巨大打击。
相比于这边的哭声，陆昭对比了下，陆遇的声音显得微小又克制。
直到他完全听不见声音了，陆昭才打开门，撞见的就是平常骄傲放纵的弟弟，此刻正抱着一袋尸块，失了魂一样地坐在地上。
一双眼睛更是哭到红肿。
看见陆昭的时候，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声音嘶哑得厉害。
他闷闷道：
“我能把她带走吗？”
陆昭蹲下身，想抽出他抱在怀里尸块，但被他死死抱住，他只能低声哄道：
“不行，事情还在调查。”
他看了眼四周，呢喃道：
“这里很冷，她最怕冷的。”
陆昭叹了口气，狠下心，直接抢走他怀里的密封袋。
“回去吧，她不希望你这样。”
把密封袋放回停尸台上，伸手想把他拉起来，却看见已经止住眼泪的人又开始无声的掉眼泪。
似乎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这么狼狈，陆遇伸手去擦，眼角都被擦破了皮，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他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姿态狼狈，腿依旧软的厉害。
“是谋杀吗？”
陆昭张了张口，回答是。
即便还没有真正确认，但足以见得，这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
恐怖快递，炸弹。
一切都有迹可循。
“我知道了。”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停尸台，转身走了出去。
陆昭怕他冲动做出什么傻事，紧随其后。
走到门口的时候陆遇停住，偏头问一旁的陆昭：
“霍珏呢？”
陆昭摇摇头道：“联系不上。”
陆遇直接冷笑出声，红肿的眼睛里满是自嘲和绝望。
他的表情陆昭自然没错过，那天晚上他们俩的谈话他没有参与，不知道两人究竟聊了什么。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他从钱夹里抽出几张红色钞票，塞进他手里，嘱托道：
“别做傻事，听见没有？”
陆遇看着手里的钱，苦笑道：
“不会的，我要是真做了什么傻事，到了阴曹地府，我可没脸见她。”
陆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转身走进警局，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陆遇打车回了家，整个人像被抽干力气没有精气神的提线木偶一样。
他机械地推开房门，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封面上印着奥特曼的小本子。
那是他八岁那年生日，因为把他揍了一顿，江绾绾特地买来送他的。
他打开电视，电视上碰巧播放着今天爆炸现场的新闻，不同角度拍的，应该是电视台后期收集不同人在不同时段拍的视频，将他们合到了一起。
汽车燃烧的火光刺痛了他的双眼，现场嘈杂，不时还伴随着尖叫声。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打啤酒，坐在地上，拿着日记本开始翻。
刚一打开，夹在里面的照片就掉出来，照片上是两人迄今为止唯一的合照，他十岁那年拍的。
照片上的小江绾绾习惯性地臭着一张脸，而他龇着个牙不知道在傻乐什么。
看着照片，他不禁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又出来了。
他那时候就把她当成了家人，无关男女情爱，就只是家人。
是他母亲过世后，他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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