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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要饭的，今天爷爷心情好，饶了你一顿毒打，你只需从我胯下钻过去就行，怎样？”
熙攘的街道上，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苏皓闻声转头，循着声音向街道之上看去。
一位身着华贵的中年汉子，此时正双臂环胸，单足踏在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头顶之上，神色间有浓浓的不屑和满足。
而那老乞丐则跪伏在那汉子身前，闻声一语不发，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继而从那汉子的足底抽离，匍匐着钻入了那汉子的胯下。
苏皓见状微微蹙眉，神色间浮起一抹不喜。
事不关己，更有深仇在身，苏皓不愿多言，却也希望在这朗朗乾坤之下，会有守护光明者，能挺身而出，阻止这场恶行。
举目环顾，却只见那熙攘行人皆神情淡漠，甚至都不曾驻足片刻。
收回眸光，不愿再去凝视那世间丑陋，苏皓回过了头来，双眉却皱得更深了一些。
“呵呵...”
注视着苏皓神色的变幻，苏延宗抚须轻笑。
“他们并非冷漠，只是比我们更了解事情的原委罢了！”
似看穿了苏皓心中所想，苏延宗依旧轻笑着向苏皓说道。
“嗯...？”
苏皓抬头，眸间有一抹不解。
凝望着苏皓那如星河般璀璨的双眸，感受着苏皓那嫉恶如仇的秉性，苏延宗心中再次一阵恍惚，数百年前的那道年轻的身影，也再次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微微摇头，甩去脑海中的追忆，苏延宗转头看向了街道之上。
“皓儿，你觉得那锦衣汉子该杀么？”
并未回头，苏延宗凝望着街道上那依旧持续的恶行，轻声向苏皓追问着。
“嗯...？”
苏皓微微一怔。
在苏皓看来，世间邪恶都该诛尽。
短暂的相处，苏皓以为，苏延宗的秉性应也非冰冷淡漠。
但此时他明明凝视着那丑陋的一幕，却依旧如此相问，苏皓有些困惑了。
见苏皓不语。
苏延宗回头看向了苏皓，眸间意味深长。
“老乞丐曾经并不是乞丐，而是一族之长，化清境修为，在这一带势力极大。”
似在说教，苏延宗轻声而吟，神色郑重而严肃。
四目相对，苏皓恍有错觉，似乎眼前老者如久违的亲人，在敦敦教导着自己的后辈。
不知不觉间，苏皓心有触动，认真倾听了起来。
“而那个锦衣汉子，曾经也并非恶徒，甚至不算修者，只是后来被这老乞丐屠了全族，只留下了他一人，他才化为了人间恶鬼。”
苏延宗轻叹，再次转头看向了窗外。
“实力的悬殊，并不能阻碍一个心志坚韧之人的脚步，而想要复仇，首先要善待自己，因为只有你自己才是复仇的根本。”
苏皓闻声不语。
他知道苏延宗看似在向自己述说他人的过往，实则是在引导自己走出心中的困境。
心底有一股暖流淌过，再看向苏延宗那已然苍迈的侧脸，苏皓更感亲切了几分。
“后来，他便忘记了时间。如夜魅一般环伺在仇家的左右，在力所能及之内，不断收割着那老乞丐的族人，也不断努力提升着自己的修为...使仇人终日笼罩在惶恐之中，却又难寻他一丝踪迹。”
“日月轮转！几十年后，他凭着坚韧不拔的毅力，从一位修为平平的凡人，破入了化清之境，也斩尽了那老乞丐的族人。”
语落，苏延宗再次转头看向了苏皓。
“皓儿，过刚易折，要学会隐忍，只有放下仇恨，才能担起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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