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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休得囉嗦。&rdo;
沐乘風懶得與她理論，長腿一跨便展臂攬住左芝的腰，指尖在她胸前一撥弄，齊胸襦裙便滑下來。
&ldo;啊‐‐&rdo;
左芝尖聲驚叫，只覺雙腿涼颼颼沒有遮掩，定是不堪一擊的。她飛跑上床鑽進被窩，扯過棉被擋住胸口，猶如黃花閨女落入惡霸之手，又羞又怕地說：&ldo;你、你別過來……不然我、我……&rdo;
她一顆芳心噗噗亂跳，膽怯中又含著幾分別樣的期盼。如果這懲罰的方式特別一點、與眾不同一點……比如肉償之類的，她倒是可以勉為其難領了。
&ldo;來吧來吧！&rdo;左芝把心一橫，乾脆扔了被子攤開四肢大喇喇躺好，閉緊眼視死如歸的模樣，&ldo;隨你處置，這下滿意了？&rdo;
散發著幽幽梅香的屋子靜悄悄的，左芝緊閉眼口等了半晌，卻沒等到沐乘風前來&ldo;用刑&rdo;，倒是聽見幾乎微不可聞的衣料摩挲聲。
難道在脫衣裳？
左芝偷偷覷開一隻眼，順著燈燭光芒照亮的方向一望，竟然看痴了。
雪牆上一道身影如竹似峰，頗有傲然孤立於世的氣度。影子隨著主人的動作而搖擺，就像風過竹海帶來的一場賞心悅目的波濤搖曳。
一枚繡花針正在上下翻舞，細細絲線穿過綺羅裙子，隨著修長整潔的手指擺弄，不一會兒裙上一個黃豆大小的洞被彩線填滿，竟然還是海棠花的圖案。
沐乘風專注地盯著手中活計，神情肅然就像在寫陳情奏書，有不得一丁點的馬虎。這樣女氣的事由他做來，居然絲毫不顯得彆扭，反而讓人起了一種對行家人才有的欽佩。
繡花針在他手裡仿佛不止是針，而是可以彌補一切的神兵利器。
左芝先是傻傻看了他好久，之後才躡手躡腳悄然起身，端著一方燭台放到他身旁，道：&ldo;亮些才好。&rdo;
沐乘風靈巧一挽，把針穿過絲線打了個結，手指頭輕輕一彈便繃斷了絲線。他併攏兩指摩挲過這朵海棠，覺得花面足夠平整了方才遞給左芝：&ldo;好了。&rdo;
左芝接過來小心翼翼捧在掌心，感動又驚訝地問：&ldo;這世上有沒有你不會的事情？相公大人你好厲害啊！&rdo;她歡喜地把裙子展開圍在胸前，迫不及待轉了個圈兒，眸子都彎成了細細的月牙。
&ldo;啵&rdo;一下，左芝忽然湊上去捧住沐乘風的臉在他嘴角親了口。沐乘風下意識把身子往後一仰，有些逃避的意味，聲音又變得冷冷的：&ldo;以後不可再弄破這條裙子。&rdo;
左芝見他如斯反應不免失落，撅嘴&ldo;哦&rdo;了一聲，道：&ldo;我又不是故意的，肯定是今天在園子裡玩兒被樹枝勾到了。餵木頭，這條裙子有什麼來歷？婆婆給我的時候沒說什麼啊，我以為就是一般的衣裳來著。&rdo;
&ldo;無他，你謹記須得愛惜便是。&rdo;沐乘風不願多說，把溫熱的肉粥端給左芝，&ldo;適可而止，只許喝半……&rdo;
&ldo;安啦安啦，飽腹入睡有損肌體嘛！&rdo;左芝不耐煩打斷他的話，接過粥咕嚕嚕喝了個底朝天，滿意地咂咂嘴，&ldo;吃飽了才有力氣睡覺，唔……我困了……&rdo;
她像只小懶貓一樣手腳並用爬上床，胡亂把衣裳髮釵扔到地上，趴在軟軟的被子上就睡了，片刻後呼吸悠長綿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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