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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要走,明日才回來。
誰也沒想到,今日的一面會是他們二人最後一次相見。
一根銀針凌空穿透門扇,刺破了緊緊繃直的白綾,被外力阻隔的呼吸瞬間回籠,蔚姝的身子也毫無預兆的朝地上墜去,摔在冰冷堅硬的地面,她還來不及喊痛,喉嚨里就湧出一陣接一陣的咳嗽聲。
房門從外面推開。
蔚姝抬起頭,看向走進來的人,泠泠月光朦朧了男人昳麗的容貌,她微眯著眼盯了稍許才看清他的樣貌,不由驚呼:「溫……咳咳咳」
一開口就是止不住的咳嗽聲,幾乎要把肺咳出來。
謝秉安蹲下身撿起白綾握在掌心,他握的這一端是勒住蔚姝脖子的位置,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餘溫,慶幸的是他今晚回來了,否則這抹即將消逝的餘溫不是在白綾上,而是在蔚姝身上。
這個蠢女人,也只有她才會笨到用折磨自己的法子去對付敵人。
蔚姝終於止住咳嗽,用手捏了捏疼痛的脖子,問道:「你不是說有事要去辦,要明日才回來嗎?」
謝秉安掀起眼帘,冷冷看了蔚姝一眼:「明日回來給你收屍?」
蔚姝:……
難受陰鬱的心情竟是被溫九的一句話給氣消了一半。
她換了個姿勢坐好,雙臂抱膝,下額擱在膝上,一雙杏眸濕漉漉的看著溫九,眼睫上掛著淚珠,臉上淌著淚痕,脖頸兩側是被白綾勒過後的紅痕,活像是被凌虐一番又被丟棄的小動物。
謝秉安眉峰皺了一下,下意識避開她的視線,垂眸看向手中的白綾。
蔚姝眨了眨眼,嬌軟的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溫九,我今天才知道,最想讓我跳進火坑的不是范姨娘,也不是蔚芙蘿,而是那個帶了十三年慈父面具的蔚昌禾,我原本不用進宮的,但他卻為了另一個女兒,親手把我送進火坑裡。」
話沒說完,蔚姝就繃不住哭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頃刻間打濕了一小截袖子,抬起淚眼模糊的杏眸看著溫九,這一刻儼然把他當成了傾訴對象:「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足以讓尚書府所有人都掉腦袋的秘密。」
謝秉安垂眸聽著,平靜的反應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麼秘密。
「我娘死了,就死在聖旨頒下的那一天,臨到咽氣那個負心漢都沒來看娘一眼,堂堂楊家將門之後,戶部尚書之妻,死後只有一方木桌,一個靈牌和一具薄棺,死的悄無聲息,埋的潦草,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被我爹埋在哪裡。」
蔚姝哭的渾身抽搐,在謝秉安給她遞巾帕時,撲過去埋在男人的頸窩處大哭起來。
突如其來的軟香撲入懷中,謝秉安有一剎那的怔神。
頸窩頻頻有著灼熱的氣息擦過,貼著肌膚的衣襟也感覺到了濕潤,懷中女人哭的嬌軀顫顫,濃重的鼻音模糊不清的說了一句:「憑什麼我娘連死也是一種罪?」
謝秉安輕輕環住蔚姝纖弱的身子,在她單薄的脊背上溫柔的拍了拍。
寂默無言。
唯有蔚姝哭泣的可憐聲。
蔚姝哭累了,眼睛又紅又干,狠狠發泄後,心裡的痛苦與壓抑也沒有了白日裡那般壓得她喘不過氣的絕望,她眨了眨眼,看了眼溫九的衣襟被自己淚水打濕了一半,羞臊的紅了臉。
幾次難堪都被溫九撞上,細數下來,她這十幾年的臉面都在溫九面前丟盡了。
蔚姝往後退開又坐在地上,低著頭,抬手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視線里出現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拿著巾帕的手指骨節修長如竹。
「用這個擦。」
「謝謝。」蔚姝迅速接過在臉上擦了擦,眼睛一直看著溫九收回去的手,他的手很好看,與他之前所處的環境完全違和,單看這雙手就給人一種矜貴凜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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