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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旬清將她抱在懷裡,看著她,眼裡一片輕柔,一手撫上她的臉,「你記起來了……」
第十九章 來使
夜半時分,下起了連綿的春雨。南方的春天總比風都要暖和許多,細密的雨也比風都要粘稠許多,和風帶著淡淡的青草味道,讓人不由地想要靜坐冥思。
蘇晚瞥了一眼扔在昏睡中的穆旬清。他說完那句「你記起來了」,身子便軟下去,整個人差點將她壓得動彈不得。她不記得自己哪裡來的力氣將他拖上黑馬,甚至不記得如何找到這間空屋。只記得當時看到他渾身的濕濘,看到他的腰部那道因為河水浸泡而腫脹猙獰的傷口時,居然沒有丟下他逃跑的念頭。
許是夢中的情緒太過激烈,蘇晚還記得她拖著穆旬清時,流了滿面的淚水,以至於現在雙目乾澀,看著窗外的雨卻沒有倦意。
她記起來了,記起來了許多,卻不是全部。
她的確是嶺南楚家的獨女,自小便有娘親伴在身邊,爹爹經常外出,許久才回一次家。她的小哥哥,在那段記憶里幾乎是除了娘親以外最親的人。只是小哥哥叫什麼,與她什麼關係,為何會住在楚家,她記不得了,甚至連他的模樣都忘了。隱約記得他是與他娘一起來的楚家,之後便在莊園幫忙。
還有穆旬清。她記得自己如何與他相識,如何與他分開,又如何……親手將他置之死地……
卻忘了自己為何要與他分開,又為何會滿面是傷的回來殺他……
蘇晚輕嘆了口氣,從窗邊起身。小屋內昏黃的燭光不停閃爍,她緩緩走到桌邊,那裡有所剩不多的一點紙張,還有快要乾涸的墨汁。
她研了研磨,執筆在白紙上描畫起來。秀長的發,斜長的眼,俊挺的鼻子,微抿的唇,不笑,卻有意無意中透著一股柔色,眼裡的光很透,像最柔最淨的水。蘇晚看著自己畫出的女子微微發怔,這便是曾經的「自己」,宛輕塵……
單看這相貌,美而不艷,嬌而不媚,帶著丁點淡漠,長得很好看。可是怎麼看去都只是帶了點靈氣的女子而已,完全找不到殺手該有的凜冽寒氣。
當然,若畫出她在懸崖頂端時的那副模樣,便不可同日而語了。
蘇晚放下畫紙,慢慢走到穆旬清身邊坐下。她身上本有一些治傷的藥物,可見了水,沖得乾乾淨淨。她稍稍清理了穆旬清的傷口,隨便在屋外的林子裡找了些感覺上可以止血療傷的草藥敷在上面,現在看那傷口便好了些。
穆旬清的呼吸很急促,面色卻始終蒼白,兩條劍眉緊緊攏在一起。蘇晚伸手,替他輕輕撫開。
她記起的穆旬清,笑起來很想一汪清泉里被微風吹皺的淨水,乾淨而溫和。他沒有複雜的心思,通透得一眼便看出他對自己那番愛意,那夢裡的他就似溫柔的翩翩公子,向她伸出雙手。
可作為如今的蘇晚,她最初接觸的穆旬清與夢裡的全然不同。他完全換了個人一般,冰冷到沒有生人的氣息,每次都修羅般出現在她面前,以至於見到他玄色的衣裳便有了恐懼的感覺。
思及此,蘇晚的指尖顫了顫,倏地收回手來,卻在中途被拉住。
穆旬清微微睜開雙目,眼中一片迷霧,輕嘆道:「宛宛?」
蘇晚見他醒來,竟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氣,壓住情緒道:「穆旬清,你……你為何時而穿玄色,時而穿明紫?」
以前她並未覺得哪裡不對,自從記起那個喜著明紫長衫的男孩,她便突然對紫色敏感起來。
穆旬清眼裡霧氣散了些,浮起一絲倦氣,低聲道:「你還是沒記起來。」
蘇晚撇開眼,「記起來了。只是不全。」
「那虛還丹呢?」穆旬清緊接著問道,聲音里是掩不去的波瀾。
蘇晚眉頭皺了皺,搖頭道:「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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