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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硝石價錢低廉,平日裡也就病坊藥鋪會用上些許。馬三挑著空竹筐、背著空竹簍去了鎮上一趟,回來時竹筐背簍全裝滿了。
一切準備就緒,幾家也立即忙了起來。
村子裡的婦人平日除了家務活,田間地頭的農活也是要幫手的,俞旼珏之前將製冰粉的步驟說的清楚明白,蘇嬸子她們做慣了農活的人,將木蓮果籽挖出來曬乾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秋季乾燥的天氣,連著曬了兩日的大太陽,第三天一太早,俞旼珏不用方五來叫,他自個兒背著竹簍早早地向蘇村長走了過去,半道還碰見了要來接他的方五。
方五這大嗓門一見到俞旼珏就嚷嚷開了:「俞兄弟起來了?嘻嘻,」笑了兩聲,竟懂得壓低聲音,「今天煮你說的那個冰粉,要是真的好吃,咱幾家就拿些米糧去換些食蜜,今天就只好先讓蘇嬸子去借點食蜜回來。」
「去哪裡買食蜜,也要到鎮上嗎?」俞旼珏從來到這裡之後,從沒踏出過村子一步。
俞旼珏心裡害怕啊,這個世界,平民以下可是還有奴籍的,那是為奴為仆的身份,以後生兒育女,也只能是奴籍。
怕一個不小心被捉去了府衙,然後就成了奴隸的奴籍身份,俞旼珏不管外面鎮子縣城如何的精彩,他都要堅守有三山屏不動搖!
「鎮上賣的都是飴糖,食蜜是山里人在山上找到的,很少有拿到鎮上賣,不過在咱三山屏橋頭的上興灣有戶程姓人家,程豐大哥家就有不少食蜜,他也是獵戶,殺過好幾頭餓狼,老利害了,當初也是他帶的馬三,後來又帶的我。」
俞旼珏知道這裡的飴糖類似麥芽糖,在村長家裡借住的時候,蘇定嬸還常常給他沖糖水喝。
在窮苦人家裡,糖水是招待貴客才拿出來使用的。
蘇村長家之所以常備有糖水,只是因為心疼蘇和,見他從小身體病弱,才捨得花錢買糖來哄孩子。
「那馬三該是你師兄了。」
「他從小就不愛說話都是咱護著他,別人都說咱是當哥的會護著弟弟噯嘻,咱同馬三還有蘇和,這兩天都有進山找鬼球果,還真又找到了一處,昨天曬的明天也該曬乾了,就是好多都掉地上了誒。」
方五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的,路過他家門口就連站在他家院子裡草垛堆旁的馬三都沒看見。
俞旼珏看著馬三栓了院子門默默地跟在身後,再看看前頭走的雄赳赳氣昂昂的方五,在心裡暗自偷笑。
每次看著村子裡的破陋老舊房屋,俞旼珏心裡都有點不是滋味。
俞旼珏那間新房子現在反而是村里最好看的了,就是等到冬天的時候,他那小茅屋要想保暖,就必須也要在四面竹牆體都披掛上厚厚的茅草和秸稈,到時候從外面一眼看去,大概也和村里其它房屋是一個樣,低矮而破陋,像是隨時都會倒塌的樣子。
等走到馬三家院子外的時候,方五才停了嘴,看見馬三他爹馬在院子裡磨砍刀,他伸頭過去問:「馬大叔,我三哥呢?」
馬三正沉默地站在他的身後,馬大叔看看方五,又看看俞旼珏,一時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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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太陽還沒升起,村道少人行,村裡的村民大多都向著田間走去,就算這樣,方五走路都一直低著頭。
想到剛才馬大叔看著方五,滿臉的「這孩子一天沒見咋越來越傻了」的表情,俞旼珏就算來到了蘇村長家裡,想起仍是忍不住想笑。
方五大概知道俞旼珏在悄悄笑他,又不敢對俞旼珏動怒,只好死命地瞪著一臉無辜的馬三。
俞旼珏看方五那表情,估計也是因為打不過馬三,否則就該撩衣袖衝上去了。
俞旼珏走進院子,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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