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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啦!」
「脆瓜!」
「該死!該死!該死!」
鸚鵡學舌學到主人生命的盡頭,學的是悽厲沾血的慘叫與怒罵,聲音漸遠,卻把殘餘的耳痛留在這裡。
星臨收回視線,又望向樵夫,「你剛剛說,鹿淵書院的學生失蹤幾年了?」
樵夫冷汗迭出,打了個磕巴,「大、大概五年。」
「五年前殘沙城發生過什麼大事嗎?」星臨問雲灼,末了又添一句,「烈虹疫病除外。」
「五年間沒有比烈虹更大的事,其餘大事,也都是托烈虹的福,由它引發的。比如,尋滄國傾覆之後,大量城鎮淪為無主之地,其中棲鴻山莊和殘沙城為爭奪地盤,交戰不斷。」雲灼看著樵夫,字字句句,意有所指,「兩方勢力交界處尤甚。」
第44章 機關
烈虹疫病爆發之前,太平盛世里,棲鴻山莊與殘沙城能為謀求自身發展而將世仇暫且擱置一旁。平和喜樂的日子裡,也能落成一座開放書院,向來敵對的雙方終於能言笑晏晏,共處一室,這是百年來好不容易出現的機會,是冶煉與偃術相結合的絕佳契機。如若棲鴻和殘沙不曾彼此仇視至此,這兩種技藝或許本就該是相伴相生的。
那位建立鹿淵書院的人,首先要得到城主的極高賞識,才能得到這施行天方夜譚計劃的准許,也恐怕是懷揣著太天真太完美的理想,才有膽量將這無稽之談落到實處。
扶木緊緊握著拳,眼眶泛紅。
星臨想起那紙殘頁,扶木之前說那是精妙絕倫的完成版本。以此來看,鹿源書院也是順利運轉了不短的時間。只是後來烈虹席捲,戰爭與疫病撕裂太平盛世,交界處衝突不斷,新仇激起舊怨,兩股憤恨迅速膨脹,狂熱高漲到群情激奮之時,鹿淵書院那幫學生,可能還沒來得及逃離這邊境之地。
「他們不是逃了。」星臨對樵夫道,「他們被掛在南邊鎮口的林子。」
「那可是打仗啊,」樵夫也是個勇敢樵夫,見瞞不過,便理所應當地不解著,「殺棲鴻人又不觸犯律例,打仗可是大事,他們在那種特殊時期還和棲鴻雜碎混在一起,那就是殘沙的叛徒!本來就不該活著啊。」
扶木艱難吞咽兩下,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啞,「殘沙與棲鴻對戰期間,依照殘沙城戰時律令規定,憑棲鴻人頭可領賞,一顆一兩。」
聞言,樵夫面色忽紅忽白,像是受了極大的折辱,「提這個是什麼意思!呸!誰是貪錢去了!為我殘沙出一份力是每一個人都該做的!」
樵夫在這一瞬間爆發的榮譽感令他的雙眼光彩熠熠,半分不摻假的忠誠與熾熱。
「曾為殘沙而戰是我一生的榮耀。」
星臨在心裡笑死了,這人所謂的「為殘沙而戰」,就是一群暴民衝進書院,屠殺潛心研學的學生,將與敵方沾邊的一切趕盡殺絕,那樣的時期更是讚揚這樣冠冕堂皇的仇恨。
星臨想著鎮南的白骨,心中突然湧現一陣劇烈的無聊感。
人類這一物種有著固化了的特點,自相殘殺仿佛是他們的天性。
他從不覺得人性是什麼寶貴的東西,星際時代的虛擬作品總是喜歡做一些傲慢幻想,傲慢得千篇一律,從不以時間地點為轉移:有點古意的,草木牲畜成精化神,修成了人形才是正果,貼合時代的,仿生人覺醒還渴望看齊人類,仿佛擁有閃光人性與情感體驗才算是完整生命。世間萬物究竟為什麼一定要以人類為楷模?星臨始終對這個問題不屑一顧。
人類意淫著人性在造物者的神壇上散發著獨一無二的光,為此感到優越,卻忽略了其中的缺陷與卑劣同樣獨一無二。
看似寧和的小鎮實則暗濤洶湧,外鄉人的一舉一動被嚴格監視,茅草屋中的瘋子書生也明顯常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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