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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嫂子領著牧輕音,兩人才剛一踏進壽安居的門,就被早親自等在門口的,況老夫人身邊的一等大丫鬟春雨迎了上來。
「李姑娘、黎嫂子你們終於來啦?快跟我走吧,老夫人早就等的急了。」
看見兩人,春雨當著眾人的面,緊走了兩步一臉終於等到你們的欣喜模樣,半點不見陌生的徑直對著還戴著帷帽的牧輕音和黎嫂子笑著招呼道。
隨著疾步而行在前頭領路的春雨,加快了腳步走到正房門口,見三人走近門帘已被高高的挽起。
熟悉的地方,四周是同樣熟悉的人。這些讓牧輕音的臉上,忍不住就露出了恍若隔世的激動神色來。幸好有帷帽的遮擋,她的異樣並無人察覺。
「老夫人,黎嫂子帶著李小姐來了。」帶著人在門口站定,春雨探頭往屋裡高聲稟告了一聲。
「快請她進來。」屋內,況老夫人一下站了起來聲音急促,帶著微微的顫音應道。
「是。」春雨側身,對著牧輕音做了個請的姿勢。彼時黎嫂子也早已經讓了一步,伸手輕輕的推了推她。
深吸了口氣,牧輕音點點頭也不言語,隻身抬腳走了進去。她前腳剛剛進門,後腳門帘就被放了下來。
牧輕音沒有意外,也沒有停頓,徑直繞過紫檀木雕花牡丹刺繡屏風,看見外祖母況老夫人站在那裡。
只看那頭上還沒有被染成霜色,還烏黑髮亮的鬢髮。牧輕音就覺得眼前的外祖母看起來,遠比上輩子自己最後看見她的時候年輕了許多。
她張了張嘴,下意識的就想叫,卻猛地意識到現在兩人還沒相認。
她強忍住,用眼角的餘光悄然環顧一遍四周見四下無人,哪裡還不知道外祖母這是早有準備,已經提前屏退了身邊伺候的人。
她於是默默的取下戴著的帷帽,連著手裡拿著的小包袱一起放在一邊,對著外祖母無聲的福了福身。
「輕音?像,果然是太像了。你,你真的是輕音麼?」
就算是早就相信了黎嫂子不會糊弄自己,已經有了準備。但是親眼看見取下了帷帽,親眼看著只因為裝束,妝容的改變就像是換了個人,變得熟悉又陌生了的牧輕音,況老夫人還是失態了,脫口問道。
「老夫人我,我不知道。」低下頭,牧輕音並不掩飾自己的難過,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都忘了。」
「」
拉住牧輕音的手霍然一緊,況老夫人沉默了。許久之後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嘆息一聲:「忘了就忘了吧。好孩子,咱們先不提那些你忘了的,就說說你還記得的那些事。」
說著,她不由分說拉著牧輕音在南窗下的炕上坐下,看著她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好。」
牧輕音聽話的微微點了點頭:「我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我師傅,據她老人家說是從河裡把我救起來的。她救了我的時候,我滿頭滿臉都是血昏迷了整整三天才清醒過來。
醒過來我就什麼都記不得了,師傅於是就留下了我,讓我跟著她一邊在山上採藥,一邊學武功,學認藥和簡單的製藥,還學了些廚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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