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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人口中低吟不止,也聽不出到底在說些什麼,最後一字的聲音拉得極長。此時兩副棺木也已並排放好。
通判和夫人一臉慘澹端坐堂上,一聲禮畢,上來四個身著紅衣的家丁利落啟了封棺的長釘,那小丫鬟抱著頭與其餘三位丫鬟一起將李芸抬進了張凌棺中。
之前的棺木還躺在後院中無人敢動,這是後又添置的合葬棺,李芸與張凌二人躺在棺中正合適。
路上顛簸,張芸的髮飾已然微亂,但也無暇顧及了。屍斑爬上了她的面頰手臂,伴著玉鐲玉簪,華服金釧,其實本應該是位佳人。她身旁的張凌經過擦洗臉上已經沒了血污。他生年未及弱冠,但此時還是帶上了束髻冠,黑紗抹額壓得很低,擋住了諸多不堪,看著還算是個富家少年的樣子。
現場靜默得出奇,繡著青松白鶴的紅色錦被被蓋在二人屍身之上,整的極為規整。一面銅鏡被放在了二人之間,李芸牌位上的紅布被秤桿挑起,鞭炮聲噼里啪啦打破了沉默。
「送新人永結同心。」此語一出,通判夫人哭嚎著老淚縱橫,兩三位丫鬟扶將著她,她也只能看著棺木重新蓋上。曾經憂心過未來的生離,未曾想過今日便是死別。
釘棺聲篤篤,響在子時的永業,一個踉蹌的人影行至月橋上,翻身一躍,微瀾的白水起了一片水花。
李芸的魂魄站在月橋上,雙目空洞,她身上的白衣已經變作腥黃顏色,褐色的干血一片。她自認在世十餘年間未從來規行蹈舉,未曾做過任何忤逆無德之事,為什麼上天要這樣作弄她?
所求之事,從未如願;所愛之人,因她牽連。
兩次出嫁,竟是害死三人。
她以為自己可以守著謝含真靜靜看著他過完此生。甚至,當他百年歸老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會是自己,一起去投胎,或者他已經不認識自己了,這都不重要,這種等待也算甜蜜的煎熬。
但她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謝兄,你可是祖籍永業來著,聽說前幾日永業生了許多奇事。」念西的一位小將領說得眉飛色舞,軍中小道消息傳得極快,這些行武粗人一向口無遮攔。
謝含真微挑了眉毛,心中有幾分不詳之感,面上倒還沒有什麼異樣。
似是如道戲本里的離奇故事,聽的人臉上卻沒了血色。
一騎快馬,從念西到永業,日夜兼程兩日余,所有積蓄都一站一站換了馬匹。永業郡城門只能進不能出,當下謝含真喉頭一甜,差點從馬上跌下來。
芸兒的確是死了。
李芸附在馬鞍下,她想抱住他,說沒事,都過去了,想說不要去永業。
但她心裡是幸福的。
但她不知道他們又把她給嫁了,不知道含真會去死。
「成了厲鬼就永遠不能回頭了。」
李芸指甲正要暴長,聞聲凝住了。她回首看到一紅衣女子,身前飄著一盞蓮燈。
「你可是索命而來?」
蓮信搖了搖頭。
李芸低著頭驀然了一瞬,地上滴滴答答開始暈開水痕,她隨即頹然跪在地上,腥黃的衣服逐漸恢復潔白。
「李芸何德何能,仙尊一再相助。」她伏在地上似是抽泣,嶙嶙脊骨透過輕薄白紗。
陸風渺架著渾身滴水尚在昏迷的謝含真,瞬間不見了蹤影。
緣分是種神奇的東西,明明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也可以被千絲萬縷聯繫在一起。
李芸年幼時曾有自稱神算的雲遊道士看過她的手相,那人沉默了半響,說她此生將了結一段機緣。李更追問此言何意,是福是禍。那道士笑了笑,守得了得,死得生得,禍得福得。眾人皆是不解,他看著李芸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瞧著他,在她手裡寫了四個字,又指了堂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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