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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巒進考慮過後掏出長公主的胭脂盒子，輕放到桌上。
「素帕或是在死者的身上發現，或是在死者柜子里出現，還有曾被死者攜帶過的。」午思：「至於那胭脂，雖未有明顯出現在死者身上過，可死者的發間和指縫有它的殘餘。」
德熙帝拿起胭脂盒子：「這東西好似不多。」
此時何祥喜已經來到了屋裡隨侍，看清楚此物後躬身道：「皇上把這胭脂賜到了坤華宮、容清宮和承華宮。」指的便是明貴妃、康嫻長公主和皇貴妃。
明貴妃在旁冷笑：「既然如此，兇徒很可能是長公主和皇貴妃的人，與本宮何干。」又道：「你們怎的還拘著本宮的人？既然呂順山不是兇手，快把我的人放了。」
「娘娘，此事怕是暫時不能為。」午思道：「呂公公雖不是殺人兇徒，卻也違背了多條宮規。不然兇手怎的不盯上旁人而獨獨盯上他、嫁禍他？」
「嫁禍？」德熙帝追問道。
「正是如此。」午思接道：「兇徒故意留下這許多線索，為的就是嫁禍給呂公公而讓自己擺脫嫌疑。」她拿起一方帕子捧給明貴妃：「請娘娘仔細辨認此物。」
明貴妃不耐煩地瞥了眼，怔了一瞬後忽而擰眉細思：「本宮確實見過它。說是進貢的料子……」她朝著德熙帝看了眼，後面的話有些難以啟齒。
午思躬身道：「請娘娘說實話。倘若娘娘不說實話，苹嬪亡於坤華宮，對娘娘沒有絲毫好處。」
聽了這話，明貴妃忍不住暗暗地又把那狼崽子便宜哥哥罵了一通，若刑部接手了此案，她何至於如此被動？眼下情形她也不得不略略讓步，目光閃爍道：「這料子雖然不錯，可本宮不喜歡，隨手讓人放在了庫房。」
「而且放在了娘娘不喜的那半邊庫房。」午思接道：「倘若有宮人偷偷拿上少許，只要不明目張膽，不被外人發現，娘娘便睜隻眼閉隻眼不予計較。」
明貴妃輕嗤了聲算是默認此事，又見德熙帝掀開了半垂的眼帘，忙補充解釋：「臣妾也並非不喜歡皇上給的那料子，只是皇上給臣妾的好東西太多了，用也用不完，一時間就忘了它。」
德熙帝的眼神變得寵溺，笑容綻開：「朕得了好東西總想給你，你收著就是，喜歡的用上，不喜歡的放著也是浪費。」一如以往，無論她做錯了什麼事情，只要她朝他開心笑了，他都能原諒。
明貴妃安下心來福身說「是」，舒了口氣示意小太監繼續。
「可巧的是，呂公公素來知曉娘娘的大度與寬和，既知這個料子貴重，就偷拿了不少贈與相熟之人。他應當和對方說了，這東西絕對不可給外人看到，頂多做成穿在裡頭的內衫……當然了，做內衫是小的猜測。可對方覺得這種好料子藏著掖著太過可惜，並沒把它做成旁人看不到的暗處的東西，反而裁成小塊做成帕子，偶爾偷偷拿出來顯擺一番。」
午思說到這兒稍稍頓住，笑問：「對不對，芳姑姑？」
第35章
芳姑姑臉色灰敗地躬身跪在地上。
呂順山愕然過後惡狠狠瞪著她。
兩人現下口中都塞著抹布, 不然指不定要破口大罵開始爭吵。
「兇徒正是知道了這一點，從決定要殺人起就開始謀劃著名嫁禍給呂公公，或者說, 嫁禍給他們倆。」
德熙帝淡淡「嗯」了聲，語氣隨意地問道：「既然如此, 那兇手豈不也是可以拿到此布料的人？」
明貴妃暗道不好，皇上向來不操心瑣事，這般問起來顯然還是介意她把他賜的東西隨意丟棄, 忙道：「皇上, 您歇著就是，這兒有方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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