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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划過案角,落進她腳邊一個小銅盆里,銅盆里還有些炭渣和一小片未燃盡的紙。
哪有夏日在書房裡燒炭的?
她忙蹲下身來,撿出那張未燃盡的紙片。雖然上面只有「又東風」幾個字,但這字跡明顯和那張香紙上的字跡出自同一人,且「東」字裡面多了一橫。
這張紙上寫的大概也是些詠情之詞,可惜其餘的字句燃盡,也不知有哪些字做了標記,和「東」串起來又能念成什麼。
她扶著太師椅的扶手坐回去,仰天想了無數種字句的組合,實在想不出會是什麼情話。
但話說回來,誰會為了寫一句情話,如此大費周章?且按父親的性子,也不會刻意銷毀一封情信。
那會不會這些標記出的字不是要簡單的串起來?而是——
字驗!
父親說過,前朝的諜者常以字驗作為通信的手段。雙方以同一本書作為密鑰,寫信的時候在字上做記號,這些記號代表著書上某一頁的某個字,找到這些字便可獲得訊息!
青嵐一時激動,嚯地站起來。因起得太猛,她一下子眼前發黑,太陽穴突突地疼,便趕忙抓著扶手坐回去。
或許,她是窺到了密函的一角,但也僅僅是一角,畢竟其餘的紙已經燒了。再者,這書房裡這麼多書,也一直有人除塵,要憑空找到那本密鑰簡直是大海撈針。
她靠在椅背上,越琢磨越感到頭痛難忍,剛剛忙著找東西還不大覺得,現在卻已是渾身酸痛乏力,只想就地躺下。
她扶著書案趴上去。就暫且在這打個盹吧,等攢足了力氣再起身回房。說不定下午就會有賓客上門弔唁,她總要在靈堂給人家還禮的……
金烏掛在巷子口,一晃已經到了翌日下午,沈家的一片縞素上染了淡淡的金光。
是日大殮,已有絡繹不絕的客人前來弔唁。劉管事忙著迎來送往,腿都快跑細了。
他眼見著門外又停了一輛馬車,一人從車上跳下來回身把板凳放好,又把車簾挑起來。另一人才整了整衣角,從車上走下來。
劉管事迎上去給那人見禮:「這位爺,敢問您可是來給我家老爺弔唁的?恕報不周。」
那人一身天青色雲水紋直裰,身姿如松,和煦地對他笑了笑:「正是,有勞帶路了。」
劉管事見他穿著樸素,身上無甚值錢的墜飾,覺得不像是什麼大戶,但看他氣度出眾,舉止儒雅,又不像是一般人,便仍是稍稍曲了腰,殷勤地接到院裡去。
劉管事這一離開門口,院子裡立即有個小廝放下手中的活計補上來頂替他。院子裡人來人往,幾個下人各自忙碌不停,卻俱是安靜守禮、井然有序。那人緩步而行,將院中景象一一看在眼裡。
慶安此時正候在靈堂,微微泛黃的臉上一雙眸子透著疲倦。他剛剛送走了一波賓客,見劉管事又領了客人來,趕忙幾步上前見禮。
那人還了他半禮,又朝著棺木鄭重行了禮,讓跟在身後的人奉上賻禮。
慶安謝過,將賻禮交給一旁的白嬤嬤,又請教那人姓名。
那人笑著說了聲「鄙姓許,與沈將軍是故交」,便目光溫和地將慶安稍作打量。
「賢侄溫文爾雅,儀表堂堂,看來是沈將軍教子有方這屋裡屋外許許多多的事情,想必都是賢侄操持的吧?」
慶安張口,頓了一頓。既然是父親的朋友,自該稱叔伯,但這人身姿英挺,丰神俊貌,不大辨得清年齡,所以他喚他叔叔的時候便有些猶豫。
「……其實,這些都是家姐安排好的,晚輩不過是守靈待客而已。」
那人一頓,似是突然回想起了什麼,隨即又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沈將軍突然離世,倒是難為你們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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