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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几个奴才警觉地盯着四周看。“好了。我又不是什么朝廷要员,那里来的危险?不用给我摆架子了。”奴才们低了头。叶永甲在门口的台子上坐了,几个人围在对面攀谈,都在论朝廷严禁诸生通关节的事,叶永甲只是听故事似的,好像与自己无关。毕竟自己是名望之后,这等龌龊的事还是不会发生。
没等多久,里面传考生进,叶永甲进场入了号房,外面的人锁上房门。叶永甲刚执笔就想起那件通关节的事,便以“知其非义斯速已矣”做题,倒是写的很轻快。
数天考毕,叶永甲虽闲在寓内,却仍然装模作样地读书,声音较往常还大一些,做事也装得极为镇静,心里反而十分忐忑,恐怕跟父亲说的话成了句虚言,回来不免动怒,又要锁自己几天。然而门外一次急促的敲门声才让叶永甲释然,他大声吩咐奴才去开门,自己大步上前,看见一位面色端肃的差人,手里紧攥着报帖,大红色的报帖在日光下极为耀眼,叶永甲几乎睁不开眼睛。喜悦迅速从心里蹿到脸上来,根本抑制不住那狂喜的神情。他双膝狠狠地跪在地上,看见那缓慢张开的报帖;绣金的大字;差人的冠带,都如此夺目……他丝毫不记得报帖的内容,仿佛半睡不醒,这一切都有些糊涂。但他仍不忘摆香案供起报帖,虔诚地磕过头,再交与差人。叶永甲不想多待片刻,急忙找了马厩,知会了奴才们,就官道野道不顾,乱奔起来。
叶永甲中举的消息不胫而走,百姓没什么议论,倒是一些济南府的世族切齿痛恨,面子上虽仍派人去庆贺,腹诽却都少不了。
叶隆远在京城,听了这事,仍抽出空来给家中写书,成从渊揭开信,就大声念诵起来:“闻家中之事,榜上之荣,余心悦则弗言,惟浴舜,余之所念也……此子性顽,别无长技,但通文学甚,幼以笔导之,竟自成书……忤逆不肖,竟一试而中,非浴舜力,复何者焉?古之谓君子也,为德之正,不拘尊贱,浴舜忧家尚忧教,齐教而齐家,非君子乎?……余切切以慰浴舜,浴舜勿负余意也……”成从渊眼圈透红,眼边滚出几滴泪,声音也微带些哭咽,但他终未让自己放声大哭,便随手弹过几滴泪珠,将信缓缓搁下,吩咐下人说:
“老爷对俺这么好,俺也得待爷仁义……你们准备鼓吹铺道,嗯,要排十里,都披着红缎子,要爷看看这是叶家!”
叶永甲自济南到了齐河,仅用了半天。成从渊请的鼓吹仪仗早已安排毕,他们间披着红缎,日光烁下,竟如零星的火苗;看见远处几匹马渐上官道,便立即高举起手,拿起笙。站在前面土墙边一排排的笙列起,约有几十枝;
但声音并不嘈乱,有序地吹着,本柔的笙一时齐奏,变得如此铿锵有力。叶永甲刚临近,仪仗便分散开来,分左右围簇着叶永甲,吹笙开道;前面闪出锣、萧的仪仗,再后又显出笙的仪仗,后面紧挨着许多队伍,一见开道的过来,便纷纷避让,几团火层层退却,向两边墙内靠拢,变做两条烧赤的火龙,笙之类的物件闪闪地,就像龙的金麟;那些金麟摇动起来,三乐并鸣,低沉而雄壮。土墙外的百姓则在声乐与火阵之中显得如此不规整,都挤成一团,叫骂推嚷起来。
直到叶府,他听见府内有人清咳几下,霎时百乐灭声,火势渐息——成从渊稳健地自大门走出来。
他一眼见成从渊的面色铁青,正不知为何,成从渊早换了一副脸色,轻快笑意:“……爷看俺这庆贺法,好不好?”叶永甲亦一脸得意,重重地落地后,一手牵住马,笑说:“您这安排的场面,我平生见都没见过!不过成先生这么省俭的人,这些仪仗是不是太花费了?”
成从渊一撇嘴:“唉,主子只管高兴,这些事俺有个分寸哩!”说毕,他又问:“不知放榜下来,次第几何?”
叶永甲一时想不起来,就含糊地说:“我只记得写的诸省通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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