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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字都不信。

但他今夜來見他,有一點不假,他確實想從自己手上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只不過是什麼,他沒說實話。

時間一久,總會暴露出來,與狐狸打交道,他急不得。

出了酒樓,封重彥沒往馬車前走,吩咐兩人,&ldo;你們先回去,我一人走走。&rdo;

此時已過半夜,街頭冷冷清清,三兩盞闌珊燈火從青樓的方向照過來,化作一團模糊的光霧,仰頭一層雲霧遮天,不見半點月光。

封重彥沿著河岸,一步一步往前。

穿過柳巷橋樑,看見了橋頭下睡著的一群孩童,停下腳步解下了腰間荷包,彎腰輕輕地放在了幾人的枕頭邊。

夜色的沉靜將他一身凌厲退去,身上再無適才的殺氣,恍若又回到了兩年前,還是那個借住在沈家的少年郎。

他繼續往前,走著江十錦每日走過的路。

魏鐵匠的鋪子,王嫂子的茶葉蛋攤位,腳步停在了她唱弄影戲的鋪子前。

眼前仿佛又看看了那張臉,端坐在影壁後,雙手拉著小人兒,悽愴的腔調緩緩響在耳邊,&ldo;滿池細碎浮萍,可是楊花,非也!那是離人淚啊&rdo;

離人淚嗎。

可她能走到哪兒去?哪裡都不安全,只有把她放在自己身邊才最安全。

不知在鋪子前站了多久,又原路返回,尋到了她的小院門前,透過門縫看到了裡面一抹隱隱的燈火。

他知道她痛。

但還有更痛的在等著他們。

他轉身坐在了門前的石階上,喉嚨里不自覺輕輕滾出一聲,&ldo;阿錦。&rdo;

他們該成親了。

‐

自那夜後之後,沈明酥連續三日都沒再見到務觀。

本以為他不會再出現,一回頭,卻見他一身白衣立在黃昏的光暈里,沖她揚了揚手裡的一條羊腿和一條魚,笑著道:&ldo;魚羊一鍋鮮,我來做。&rdo;

沈明酥笑了笑,&ldo;好啊。&rdo;

務觀挽起衣袖,立在茅草屋下的灶台前忙碌,沈明酥替他打著下手,誰也沒提那夜的事。

&ldo;十錦,剝一顆蒜。&rdo;

&ldo;好。&rdo;

&ldo;再洗點蔥,切幾片卮姜。&rdo;

剝蒜洗蔥她會,但她不會切,沈明酥拿著菜刀猶豫了半天也沒能落下去,還是問了務觀,&ldo;卮姜怎麼切,切多大?&rdo;

務觀手裡正提著洗好的魚,立在那眯眼看著她,&ldo;好好的一小伙子,長得也不錯,怎麼就不會做飯。&rdo;

沈明酥笑笑,不會就是不會,沒什麼好辯解的。

務觀走過去,用手指劃在了她面前的一塊卮姜上,&ldo;切成片,吃辣嗎?辣椒配蔥花,再蘸羊肉,可謂一絕。&rdo;

沈明酥倒能吃辣,看了一眼他手,&ldo;手指好了?&rdo;

&ldo;十錦公子的藥膏好,一日就好了。&rdo;

沈明酥想問那她的絹帕呢,是不是該還給她了,見他忙著,到底沒開口,問他:&ldo;務觀很會做飯?&rdo;

&ldo;兒時母親多病,常年臥榻,家裡的活兒都是我干,做飯自然不在話下。&rdo;

他幾乎脫口而出,沒有半點停頓,應該是真的了,沈明酥看著他身上的白衫,端詳了一陣,&ldo;看不出來。&rdo;

&ldo;人不可貌相,光看樣貌,我也不知道你不會做飯。&rdo;伸手奪了她手裡的菜刀,&ldo;好了,去備碗筷,等著吃飯。&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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