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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酥偷偷看了一眼。
是護心丹。
上回在地牢凌墨塵餵了她一顆, 她知道,此丹能在關鍵時候護住人心脈, 外面不知多少人想來求一枚, 都得看凌墨塵的心情和臉色。
沈明酥沒問他是怎麼得來的,小聲道了謝, &ldo;多謝大師兄。&rdo;回頭去屋裡抄了一份&l;望診&r;的口訣給他, &ldo;大師兄先自己看一遍, 不懂的再問我, 下回我去替你尋幾本入門的醫書,大師兄天資聰慧, 將來不一定就比太醫院的人差。&rdo;
無論哪行, 只要是自己的看家本事, 誰不是藏著掖著, 見她如此大方,丹一心生感激,眼圈都紅了。
像他們這等如浮萍一般,無根無家之人,等待他們的命運之路只有一條,便是有一天物盡其用,為他人而死,哪裡還有自己的將來。
可仙丹閣暫時成了他們的家,有了家,便想盼著這個家越來越好。
丹一將那口訣收好,貼著胸口而放,&ldo;師弟放心,我定不會辜負你所望。&rdo;
沈明酥鼓勵地點了點頭。
第二日早食時,耳邊便不斷傳來了念經聲,&ldo;瘦者多陰虛陽盛,矮胖者多陽虛陰盛&rdo;
丹一把沈明酥給他的方子抄成了四份,四個藥童一人一份,走哪兒念哪兒,昨夜已經念了一夜。
&ldo;你這句不對啊。&rdo;
&ldo;哪兒不對了。&rdo;
&ldo;手足軟弱無力,行動不靈而無痛,是痿證;手足關節腫痛,行動困難,是痹證,你弄反了。&rdo;
&ldo;是嗎,我瞧瞧&rdo;
這一幕她太熟悉。
&ldo;師弟,你吃,別管我們。&rdo;丹四見她發愣,往她碗裡夾了一個雞腿,&ldo;這段日子我見師弟從不挑食,可有特別喜歡的口味?過幾日就要領月錢了,想吃什麼,給師兄們說一聲,我替你做。&rdo;
沈明酥沒動。
清風掃在她蒼白的臉上,她看著丹四,目光卻是一片空洞,夾雜著難以言說的哀痛,似是穿過了他,在瞧旁的東西。
丹四的臉在她眼前越來越模糊,慢慢地變成了沈家的那位藥童,&ldo;沈娘子,今日想吃什麼,等我背完了師傅的口訣,我去給大娘子做&rdo;
她痴痴地坐在那兒,久久都沒反應。
丹四愣了愣,去喚她:&ldo;師弟?&rdo;
&ldo;師弟&rdo;
等她回過神,四人已經安靜了下來,個個面色擔憂地看著她,&ldo;師弟怎麼了?&rdo;
眼前的一切消失,臉上的蒼白還來不及褪去,忙彎唇沖幾人一笑,&ldo;昨兒沒睡好,你們繼續。&rdo;又轉頭看向丹四,&ldo;只要是四師兄做的,我什麼都喜歡。&rdo;
她不挑食。
若能回到從前,她再也不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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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沈明酥去太醫院還止血草。
丹一陪著她一道。
誰知這回卻沒能進得了門,被太醫院的人堵在了門外,態度比起上回,更不客氣。
丹一早就習慣了,輕聲同沈明酥道:&ldo;師弟別怕,他們要比會診,咱們就同他們比,橫豎咱們輸多了,也不丟人。&rdo;
先前見過一回的那位年輕太醫,指了指沈明酥鼻子,氣得臉都紅了,&ldo;你還敢來!&rdo;
她怎麼不敢來了?
沈明酥不明白他們哪裡來的敵意,對他身旁的蔣太醫揚了揚手裡的藥袋,和氣地笑道:&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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