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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酥看著他的眼睛，凌墨塵這回卻沒與她對視，輕輕避開，看向殿門外退下柱頭的太陽，頭一回沒去反駁她。
沈明酥便問道：&ldo;國師接下來還要我查什麼？&rdo;
&ldo;我只知道十七年前太醫院的那把火並非前朝人所為，若能查出真相，應該就能弄清楚皇帝到底是中了何毒。&rdo;
沈明酥起身拿走了藥碗，&ldo;明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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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太醫院正好是蔣太醫輪值。
陪他一起的還有兩位年輕的太醫，從天黑到半夜幾人已經跑了兩三趟，腳肚子都抽筋了，回來後沒好氣地道：&ldo;怎麼就這麼倒霉，排到了他王太醫。&rdo;
今夜輪值的人，王太醫也在內。
可誰都知道，太醫院內王太醫只是個擺設，但偏偏資質最老，靠著倚老賣老，平日裡四處偷懶，就沒幹過活兒。
哪天輪值要是遇上和他，只能認栽。
掃了一眼屋內，沒見到人，一人問道：&ldo;他人呢？&rdo;往日即便不幹活，人也在屋裡坐著，今夜怎麼連人都不見了。
蔣太醫放下肩頭的藥箱，揉了揉眼眶，頭往後一揚，&ldo;在庫房內睡覺呢，小聲點，聽得見。&rdo;
&ldo;聽見了又如何？等明日我非得去催大人面前告他的狀。&rdo;
&ldo;沒用，有那功夫埋怨，還是先歇會兒吧。&rdo;
&ldo;你說這崔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也不知道管管&rdo;
&ldo;省省吧，這會兒他沒堵在你面前咳嗽，你就該偷著樂。&rdo;
聲音從前面傳進來，王太醫正端坐在庫房內的一張竹蓆上，手裡拿著白日沈明酥送給他的那個瓷瓶。
瓷瓶里的蓋子已揭開，裡面的藥丸也全都倒在了掌心。
不是護心丹。
是百草丸。
沈壑岩的畢生珍藏。
王太醫緊緊地盯著掌心，又想起了白日裡見到的那張臉，雖易過容，但那雙眼睛裡的光芒卻藏不住。
性格的舉止倒是和他沈壑岩一模一樣。
見到誰都愛笑。
他連&l;望診&r;都教給了她，可想而知，這是後悔了啊。
他早就說過，此招不可行，可他一心要為老蕭報仇，竟想出這樣的昏招，到頭來卻把自己也給折在了裡面。
&ldo;你到底是怎麼死的。&rdo;王太醫看著手心裡的藥丸，嘴角一陣顫抖，喉嚨嘶啞地道，&ldo;沈倔驢啊，你怎麼就讓她到了這兒&rdo;
到了這兒不就是死路一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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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封重彥才從皇帝寢宮出來。
梁家老夫人那一跪後，皇帝果然改了主意，&ldo;梁家就暫時先別動了，你擅闖梁家私宅，也好好去道個歉。清者自清，等找到了帳本，你再來翻案也不遲。&rdo;
封重彥點頭領命，&ldo;是。&rdo;
見皇帝一直在翻開摺子，手似乎沒什麼問題，封重彥關心道：&ldo;聽說太子殿下為陛下尋得了一味真藥，陛下最近覺得如何？&rdo;
皇帝搖了搖頭，頗為無奈地笑了笑，&ldo;朕這身子，封愛卿再清楚不過，是中了劇毒，十幾年了，還有什麼藥能醫？&rdo;
封重彥沒再搭話，突然起身跪下，&ldo;陛下萬金之軀，且有凌國師在，定能熬過這一關。&rdo;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ldo;起來吧，天色不早了，朕就不耽擱你了。&rdo;
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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