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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她和江回的過往。
她身上清淡好聞的香氣壓下來,那張溫柔的漁網張得更大。
甚至貼上他鼻尖。
晏書珩仍閉著眼,眉間一派流雲般的澹泊,手指卻不覺蜷起。
阿姒渾然不覺,對著他額際的方向輕柔地吹氣:「這就不疼了吧?」
晏書珩閉著眼,沒回話。
阿姒看不到他神情,只當他病得無力回話,又在他額頭吹了吹。
腰際忽然掐上一隻大手。
力度又大又克制。
他燒得聲音沙啞,落在耳邊像他粗糙指腹撓過掌心,酥酥痒痒:「夫人……別離我太近了,我怕我克制不住。」
阿姒耳朵熱了起來,她伸手去扒開他的手,迅速起身摸到盛著溫水的水盆,絞了塊溫熱的濕帕子覆在他額上。
「燒糊塗了,你得降降熱……」
她垂著眼喃喃道。
晏書珩笑了,語氣平淡不帶絲毫調侃:「都是夫妻了,害臊什麼。」
阿姒顧念他病了,不同他計較,只溫柔道:「乖,病了就少說話。」
晏書珩聽話地噤聲。
郎中很快來到,看過後稱並無大礙,阿姒放下心來,到屋外和祁茵說話。
祁君和則留在屋內:「我聽說你得了風寒,又見女郎很焦急,以為病得很重,幸虧無恙,否則只怕女郎要擔心了。」
晏書珩撤去額上帕子,定定看著祁君和,淡道:「我只怕她不擔心。」
祁君和被他滿含深意的目光看得窘迫,苦笑:「怪我不解風情,郎中請得太快。」
晏書珩慢悠悠道:「子陵尚未娶妻,沒被妻子照顧過,自不能理解我們這些已為人夫者為何如此矯揉造作。
「左不過一個情字罷了。」
他兀自嘆息著。
祁君和被他說得噎住,想脫口說那女郎也不是你的妻子。
但看到晏書珩蒼白的臉,他最終作罷,只說:「你好生歇息。」
晏書珩只笑了笑。
屋外,阿姒用竹竿探路的聲音近了,原本還有說有笑的青年忽然撐起身,捂著嘴唇艱難地咳起來。
祁君和搖著頭離去,走出幾步還能聽到屋內一雙人的對話。
「夫君,你沒事吧……怎咳得這般厲害,莫不是郎中誤診了?」
「……無事,夫人不必擔憂。」
聲音柔婉,關切萬分但也焦急萬分的,是阿姒。氣若遊絲但怕夫人擔心便刻意壓抑著咳嗽的,是晏書珩。
「咳得這般凶,我光聽著就難受……要不把郎中叫回來?」
「無礙,不過是嗆著水了,夫人借個肩膀讓我靠會即可。」
……
祁君和加快了離去的腳步:「昨日那人大抵是我見到的鬼!」
晏書珩直到黃昏才退燒,這大半日阿姒晌午覺都未歇。
青年目光緊隨著榻邊的女郎,嘴上說著無礙,卻不住輕咳。
阿姒忙給他遞水。
飲過水後,他的嗓音適時地清潤起來:「這還是頭次生病有人照顧。」
阿姒像咬了未熟的棗,心中酸澀。
他曾說家中只有祖父,她怕惹起他的傷心事並未多問,如今他又說頭次,便是自幼便無父母照料?
她握住他的手:「夫君別怕,往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晏書珩斂起散漫的笑。
他認真凝著阿姒,她篤定的模樣可真像自告奮勇要保護狼的兔子。
手不自覺輕觸她眼上緞帶,隔著絲綢描摹她的眉眼,晏書珩仍覺不足,想拉下緞帶看看她,手剛觸到綢帶卻又放下。
最終,他只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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