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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嚇了一跳，跌倒在旁邊，連哭都忘了。
慕鶇眼珠轉動，久久地看著景佑。
他病了太久了，連眼睛都不再像年輕時那樣清亮，眼球上蒙了層翳般，顏色灰暗，渾濁不清。
「哪怕是老師最後的請求，你也不聽嗎？」
「對不起，老師，」景佑最終道，「我可以讓溫莎夫人活下來，但慕燃不行。」
「……」
寂靜在病房中蔓延，直到慕鶇再次咳嗽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都給撕破。
「我去叫醫生。」景佑站起身。
慕鶇竭力抬起手：「不，不用……」
景佑轉頭看著他。
慕鶇喘著氣說：「我沒幾天好活了，你也不一定還有時間來看我……再陪我說會兒話吧。」
「我這一生，也算是對得起你了……你小的時候，我總擔心你身上有一些oga的壞毛病，後來果然如此，你心太軟，做事也不夠堅決，我就總懷疑你能不能把儲君的位置坐好。」
「但你剛剛……」慕鶇沒說下去，靜了很久才開口，「我也能放心了。」
景佑錯愕地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慕鶇剛剛說讓他放過慕燃……是在試探他？
原本不斷掙扎想要甩開士兵鉗制的慕燃也呆住了。
慕鶇這是什麼意思！？
放心了？他放什麼心了？
他兒子要被殺了，他說他放心了？！
景佑喉嚨滾了兩下，兩頰抽動了一下，才勉強自己開口：「我讓慕燃來……」
「不用了。」
慕鶇閉上了眼，胸口破風箱一樣夯吃夯吃地喘著氣，說的話斷斷續續，但足夠讓人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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