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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无狠而不立
爷爷断气之时，带走了十七个纸人，十七个纸人是我十七年经历劫难的替身。十七个纸人怨气太重，燃烧后留下的灰烬凝结成了第十八个纸人，而第十八个纸人是我的报应。
它想要我死，却又不见得别人对我下手，它是要亲手杀我。
叶青对我心生恶意，纸人吓唬她。
我怀疑曹孟悬的死和墓碑斩断的黑蛇，都跟它有关系。曹孟悬对爷爷恨得厉害，爷爷死了，他对爷爷的恨意转嫁到我身上，逮到机会他绝对会弄死我。黑蛇同样如此，挖风水树时，我挖断黑蛇尾巴，黑蛇对我也产生了十足的恨意。
我深吸一口气，这第十八个纸人是横在我面前的一座山。我想要渡过生死劫活下去，非得先收拾掉它不可。
然而，它神出鬼没，无影无踪，以我现在的本事要对付它难度极大。
“小爷，你没事吧。”林天龙见我蹲在叶青面前一言不发，担忧问道。
我收敛思绪，对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随即问道，“天龙，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一堆灰烬？”
林天龙微微一怔，狐疑地看着我，“小爷，什么灰烬？”
闻言，我心中暗沉，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黑色纸人。
正在我思绪飞转时，许瑶清冷又带着惊惧的声音传来，“我、我看到了。”
我猛然朝她望去，直直地盯着她，“你看到了？”
许瑶眸子闪过一抹惧意，咬着嘴唇点点头。
我明白了。
第十八个纸人不是只有我能看见，而是徘徊在将死边缘的人都能看见。换言之，见到这个纸人的人可能会死。
我却又不敢笃定，叶青吓成这样，大概率看到了黑色纸人，但她并未显现死相。我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在脑海中思索起来。
林天龙忍不住出声问道，“小爷，有什么问题？”
我摇摇头，目光落在惊魂未定的叶青身上，“叶青，你爷爷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是，只有七天时间，七天之后，你爷爷必死。”
叶青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哆嗦着问道：“为、为什么？”
“我早就说过你爷爷已经死了，我之所以给他七天时间，是让他交代后事。”说完，我也不和她啰嗦，起身钻进车里。林天龙忙走来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朝前驶去。
经过三四十个小时，横跨半个大夏，在天黑之前终于来到南方江城。
进入江城，林天龙将车辆交给许中天驾驶。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开进城中村。
下车后，我打量着眼前糟糕的环境，看着流淌黑水的臭水沟，没想到繁华的江城中还有这样一片地方。
许中云察觉到我的异样，干笑一声，“为了给瑶瑶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只能在这个地方租房住，便宜。”
我没有言语，对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许中云带着我们走进巷子，半分钟左右，来到父女俩租住的房屋。
房屋很简陋，就是用铁钉将木板钉到一起搭建而成。不过，至少能遮风挡雨。
屋子里设施也非常简单，一眼就能看完。我朝角落看去，见哪里有一个隔间，多半是许瑶的房间。
林天龙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小爷，我们还是去住宾馆好了。”
现在时间尚早，我示意他不要心急。如果可以，我还想去许诺的墓地看看。
许中云请我们坐下，许瑶则去烧水为我们泡茶。
许中云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见他为难的模样，我皱了皱眉，“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小兄弟，你也看到我家的窘迫，我实在是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许中云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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