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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宋一朝,从无文官造反。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
黄昏泊停,地方来迎。
王贽下船时问:“有何感想?”
刘纬尚在伤春悲秋中,鬼使神差的来了句:“能如臂使?”
王贽没有装糊涂:“此乃宋中丞分内事。”
刘纬笑而不语,他知道现阶段绝无可能。
赵恒登基这六年,内忧外患,政事堂那两位因此一直稳稳当当,限制诸路转运使都来不及,怎会容忍放权之论?谁提谁去!管他风景好坏!
对于赶路人来说,眼中从无风景。天地时时都在,有什么看的?
刘纬也是这样,视线所及,尽是人间离散。
船队顺长江直下鄂州,再入汉水逆流北上。
搁浅,翻覆,每天都在发生,撕心裂肺的哭声背后,是一个又一个家庭破裂。
钱粮入水,承役人责无旁贷,家产不够,妻儿来凑。
王贽无动于衷,又或者已经麻木。
转运使一职通常只能一任,这是他最后一年任期,考核跟上供多少息息相关,决定仕途迁转,决定圣眷与否。
能救一家,救不了一路。
“哥哥,拉船的大娘为什么不穿衣服?”刘娇指着江边一大群纤夫问,“不冷吗?”
“冷,但大娘家里也有娇娇这样听话的孩子,不拉船就没饭吃。”刘纬含糊其辞,这还是风调雨顺的年份,妇人应役拉纤,只能说明又一个家庭走投无路。
“皇帝老爷都不管的吗?”刘娇气呼呼的道。
“皇帝老爷……日理万机,还没忙完。”刘纬差点无言以对。
“许妇人应役,是我唯一能做的事。”王贽悄悄到来,脸色很难看。
“惹王公生气了吧?我们家可没钱付船资。”刘纬绷着脸。
“哦?”刘娇可怜兮兮道,“那把先生卖了吧,等哥哥进士及第再买回来。”
“叫了好几日的王公,那是白叫的?”王贽嘴角在笑,眼中隐忧更甚。
“王公身体不适?”刘纬问。
“家严卧床半年,这个冬天怕是熬不过去。”王贽袖中家书仿佛有千斤重,转迁在即,若是丁忧,等于再苦读十年。
“吉人自有天相。”刘纬的安慰苍白无力,略一沉吟又道,“父母最大的希望就是儿女安好,王公保重身体不亚于床前奉药。”
“娇娇这般乖巧懂事,可见纬哥儿这三年教导之功。三十年前,我做不到,三十年后,依然做不到,缘由千万,追根究底……还是不孝。”王贽没接刘纬话茬,夺情起复轮不到他,即便能……举世非议的滋味也不好受。
此后,刘纬很少出船舱,不是埋头苦读,就是给刘娇做系统性启蒙,绿水青山跑不了,人间惨事不忍见,不如埋头备战殿试,继续揣摩恩主喜好,力求简在帝心。
船队在襄州驶入唐白河,一望无垠的中原大地生机勃勃,人口密度明显大增,纤夫数量是汉水沿岸两倍,河水平缓,偶有船只遇险也能保人财不失。
因王贽情绪低落,座船气氛较为压抑,无人大声喧哗,其中又以林宪杰最为忐忑不安。刘娇一句“把先生卖了吧”,令他辗转反侧,殿试是刘纬的人生分水岭,何尝不是他林宪杰的人生分水岭?试前雪中送炭,试后锦上添花。他扣心自问:一年多过去,没能彻底融入刘家,谁的错?
船队唐州夜泊时,纠结数日的林宪杰决定迎娶王媛,晚饭之后,在王媛所宿的房门前轻唤。
王媛以为是刘纬有事,毫无防备的披衣开门,哪知林宪杰却奉上一书“庚贴”。
王媛打开一看,羞得面红耳赤,语无伦次道:“先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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