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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被噩夢纏身，不得不反覆回想起此刻時，平昌其實記不太清楚，程五郎自門口走到她面前，到底用了多久的時間。
他高大的身形，亢奮的表情，猩紅的雙眼，以及手中揚得高高的馬鞭，所帶來的鋪天蓋地的恐懼和震懾，足以在記憶里，將那段時間拉的很長很長。
長到……即便腦海中已經被大段大段的空白占據，她竟然還能有空餘的時間，去想清了一個已經困惑了她大半年的疑問。
「那個偏院明明看起來那么小，到底是怎麼容得下接連不斷被送進去的那麼多人的？」
可，平昌又十分清楚的記得，那天的一切就發生在極短的時間裡。
以至於她還沒來的開口，程英的鞭子便已近在眼前。
為了不讓那狠厲的一鞭，再次落在早已皮開肉綻的銀環身上，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便是拼盡全力想抱住程英的右手。
但仿佛在她才剛剛有所動作的那一瞬間，就被程英察覺。
他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便揚起左臂，反手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實在太過出乎意料，平昌摔倒在地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那是，程英第一次動手打她。
就在平昌發愣的時候，方才被不小心甩開的銀環，又再次撲向了她。她蜷起身子，死死的將整個人貼在她的背後。
平昌只能再次提起精神，來保護這個可憐的女子。
然而，誰都未曾想過，銀環的躲避，平昌的阻攔，抱書的拉扯，竟然會讓程英很快失去耐心。
終於有一次，他的鞭子失了方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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