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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的钟声再次响起。
与往日不同，这次的钟声竟然在正午时分响起，并且钟声十分沉重，满含悲伤。
“阿弥陀佛~~~”
清远带着洪福寺所有的佛修僧众来到广场上坐下，面朝禅院，也跟着颂念起了佛经。
那些没有离开的其他佛修僧众听到诵经声和钟声后，都停下了手中所有事务，双手合十，默念佛经。
“这是怎么回事？”
知府府衙后堂，朱常洛也听见了诵佛声和洪福寺的钟声，莫名的感到一阵悲伤。
一旁的杜松溪长长叹息：“唉！怕是玉空禅师要圆寂了，这钟声是送行的……”
闻言，朱常洛起身就要出门。
“殿下，我们还是不去了，玉空禅师早就料到这一天了，他没让我们留下来，想必是还有最后的心愿需要完成，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了。”
杜松溪再次叹息。
他心里清楚，玉空禅师这最后的心愿想必与那少年仙师有关。
其实他也非常不解，一位佛门禅师为何会与一位道家少年相识，而且最后的心愿也与后者有关。
禅房内，一老一少正相对而坐。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鲜红的精血从玉空禅师的眉心缓缓渗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化作金色文字的佛音围绕着精血来回不断的冲刷，竭力想要接近，却一直无法靠近其三尺之内。
“唉！看来一切都是命数！”
玉空无奈的叹息，只能就此作罢。
接着继续诵读经文，不过那些金色的佛音再也没有围住精血，而是悉数飞了出去，布满了整个洪福寺。
没了经文的束缚，精血飘向了空空，一点点的从眉心渗入。
就在那一瞬间，一幅幅记忆的画面涌入空空的识海：
洪福寺中，玉空禅师修行的一生；贾家落败，贾宝玉跟随一道人离去的情形；红楼大观园中，形形色色的红尘俗事；太虚幻境中，神瑛侍者与绛珠仙草的过往；北天门前，精血飘出的场景。
画面到这儿戛然而止，佛音也在此刻停止。
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寂静之中，一滴泪从空空的眼角流下，他也分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情。
缓缓睁开双眼，整个禅房如今空留他一人。
玉空禅师已然圆寂，光秃秃的来，光秃秃的去，只在蒲团上留下了一枚隐隐散发着佛光的舍利子。
“阿弥陀佛~~~”
禅房外传来一声佛号，满含悲情。
钟声在此刻再度响起，每一声都悲伤无限；每一声又祝愿满含；每一声都在歌颂玉空禅师的慈悲。
空空起身，对着舍利子恭敬一礼。
随后催动紫气，将舍利子托举在掌心，走出了禅房。
“清远大师，这是禅师圆寂后的舍利，请你妥善保管。”
“多谢施主，阿弥陀佛！”
伸出双手，以同样的方式接过舍利子，清远庄重的带着一众弟子离去。
抬头望向长空，空空心中无限惆怅。
“命数，命数，一切都是命数！呵呵，就是不知道这命数究竟是你在掌握，还是我们自己掌握……”
此间事了，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停留了，空空迈步朝着外面离去。
……
“左言大哥，小道士到底去哪儿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天心姑娘，你饶了我吧，道兄真的在洪福寺中，很快就会回来了。”
小院内，面对洛天心不断的追问，左言欲哭无泪。
这七八日的时光里，前者已经追着问他道兄的下落不下千遍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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