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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rdo;西門永端來自己的豬腳面，嘗了口，並不覺得有何好吃。是他的味覺被她同化了，還是西門家的廚子手藝退了一百步？
&ldo;我聽見方才永哥在外頭跟阿碧說話。從小到大，這恐怕是你頭一遭正眼看阿碧。&rdo;頓了下，又道：&ldo;我可以知道阿碧讓你聯想到誰了嗎？&rdo;
西門永遲疑了會，輕聲道：
&ldo;也不是聯想，我只是忽然感慨，人的命運完全不同。&rdo;
&ldo;跟你的救命恩人有關？先前笑大哥來坐一會兒，提到兩次救你的人，都是同一人，這麼巧合的緣分讓我好吃驚。&rdo;
&ldo;是很巧。她……叫甯願，有點饒舌是不？念久了就習慣了。她就這麼巧釣上我兩回。多虧她，我才能保住命。&rdo;
&ldo;永二哥？&rdo;
&ldo;嗯？&rdo;
&ldo;你喜歡甯姑娘嗎？&rdo;
西門永大笑三聲：&ldo;怎會？我把她當男人看，不然我打從心底就起雞皮疙瘩，連一天都沒法待下去。&rdo;
&ldo;是嗎？&rdo;少年也不多追究，只道：&ldo;你以後別再為我求藥了，至少，不要拿命去求。&rdo;
&ldo;這事你就不用管了……&rdo;
&ldo;怎能不管？永二哥，倘若你為我而出事，你要我內疚到死嗎？&rdo;
&ldo;你內疚什麼？我既是西門家的義子，為弟求藥是理所當然，難道要我當個無心人，置之不理嗎？&rdo;
&ldo;是為弟求藥，還是為還恩情而求藥？&rdo;少年氣息斷斷續續的，有些激動：&ldo;永二哥，你一向是直心眼的人，我怎會看不出你在想什麼？你我有緣做兄弟，這不就夠了嗎？這十多年來，你跟兄弟不親，因為你從不當自己是西門家的人，你只當自己是個欠債人，你知我看在眼裡有多難受嗎？&rdo;
西門永一向知道他想得多，卻沒想過他能輕而易舉看透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他鎮定地微笑，道：&ldo;我對你一向有兄弟之情，這是事實；我欠西門家一份恩情，這也是事實。我求藥，是為還情，也是為了保有我恩弟的命，既然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去求藥，那又何必去追究細因呢？&rdo;
少年深深吸口氣，道：&ldo;永二哥，我桌上有地圖，煩你拿過來。&rdo;
西門永依言拿過眼熟的地圖交給他。
少年放輕聲量，說道：&ldo;你還記不記得，這是當年我年幼無知，哭鬧要出門，結果病重而回，你心憐我，便連夜畫了南京城的地圖給我？&rdo;
&ldo;原來是我畫的啊……&rdo;西門永恍然大悟。
&ldo;你脾氣一向火爆，對誰都不客氣，唯有對我，一向克制自己。&rdo;
西門永輕笑：&ldo;我若對你發一陣脾氣，只怕你會嚇得病發，何況我視你為親弟，又怎會對你大發脾氣呢？&rdo;
少年微微一笑：&ldo;永二哥，你為我上天下地求藥，哪怕把命賠了都甘願，因為你心中並無留戀之人，若是死了，欠的情也當是還清了。&rdo;
西門永默然無語。
少年又道：&ldo;你對我，很是看重，說起話來一向也很溫柔，而現在，我確信你心中多了一個可以讓你溫柔的人，以後你不會再有死了也無所謂的想法了。&rdo;
&ldo;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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