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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憨憨，你干嘛呀？”
“我要换衣服，待会儿要跟乖乖睡觉的，不然臭臭的，乖乖肯定不舒服。”
眼看着明就要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物，燕赶紧跑离厕所，在厕所门外说道：“憨憨，我去给你拿衣服去，你等会儿啊。”
明乖乖地回答道：“好~”
很快燕就折了回来，只听到关着的厕所门里一阵哗哗的水流声，急忙喊道：“憨憨，憨憨。”
厕所里面传出来声音：“怎么了乖乖？”
“你在干嘛呢？”
“我在洗澡刷牙呢，我自己就能洗哦，我乖不乖？”
“乖~我把衣服放在洗手台上，洗好了马上叫我哦。”
“知道啦~”
燕也不敢走远，背对门等着。
过了一会儿，厕所里的水流声停下，随着开门声而接着的是明的声音：“呀，乖乖在门口等我呢呀，你看看，我身材多好。”
“傻憨憨，你把衣服穿好啦。”
“知道啦~”
过了一会儿，明从背后抱住了燕：“我好啦，我穿好衣服啦~”
燕转过身去，扶着明，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燕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搂着躺在她怀里的明：“憨憨。”
“嗯？”
“憨憨以后不可以喝酒了好吗？”
“好啊~我才不喜欢喝酒呢，小时候，他就是喜欢喝酒，一回家要不是跟我母亲吵架就是跟爷爷吵架，后来他搬出去住了，然后去了外地，然后我母亲也搬出去住了，后来也去了外地，然后爷爷也搬走了，去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我知道他是应酬生意，没办法，所以我才不喜欢喝酒，一点都不喜欢。”
“乖乖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们吵架，不知道为什么跑来我的卧室，吵着吵着把卧室里面的镜子砸了，可能是吵架的时候提到我了吧，但是我一点都记不得他们那天究竟说了什么，我就记得，我缩在床上一动不敢动，想抱着点什么，只能紧紧地抱着被子，我只敢在那里装睡，后来爷爷上来把我抱了下去，我还是一动不敢动，到了爷爷的床上，不敢出声地抱着爷爷哭……”
明并没有感觉自己哭了，只是下意识地、很轻很轻地揉着已经睁不开的眼睛，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渐渐地变小，直到只有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