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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是一位經歷過這個國家最為動盪的，六十年的老婦人。
她顛苦的人生，是整個民族百年苦難的縮影，她確實是一員勞苦大眾。
因為她經歷過的苦難，只要她願意心平氣和的對話，陳思雨就願意實言。
她說：&ldo;沒賣，甚至我都不知道軒昂把它藏在哪兒。&rdo;
毛姆大鬆一口氣，拍胸脯：&ldo;沒賣就好。&rdo;
又說：&ldo;那可都是胡家老爺從百姓手裡搜刮的民脂民膏，是惡霸老財主強搶去的，勞苦人民的血和汗，你陳思雨要敢把它賣給外國人，你就是漢奸走狗，理該槍斃，還好你良知未泯，沒有鑄成大錯。&rdo;
她遞眼色給秀兒，秀兒戳軒昂額頭：&ldo;軒昂，你外婆枉開一面沒舉報你，萬一舉報你可就完蛋了，趁著她沒發火，快把寶貝拿出來，給她!&rdo;
軒昂正在刷牙，手頓：&ldo;外婆，本來我媽還有救，您眼睜睜看著她咽氣，讓王大炮捂著我的嘴巴，自己四處翻寶貝，你覺得我會把東西給你?&rdo;
話說，陳思雨一直心裡有嘀咕，覺得軒昂對毛姆太狠了點。
合著胡茵還沒咽氣時她就開始翻屋子尋寶了，那胡茵豈不是死不瞑目?
小小的軒昂給王大炮捂著嘴，是眼看著母親斷的氣?
怪不得他要弄死王大炮。
毛姆痛心疾首：&ldo;軒昂，你媽是吞了大煙的，瞧著還有氣兒，但腦子已經死透了，救不回來了的，要真能救，那是我閨女，我能不救她。&rdo;
陳軒昂冷笑：&ldo;你要捨得花幾個錢送她上醫院，她現在還活著，可您為了給王大炮省財，攥著錢，押著我，讓我眼睜睜看我娘咽氣。&rdo;
毛姆半晌未語，算是認了。
六十年一甲子，她一生有很多孩子，也死了很多孩子。曾經她也抱著死去的，自己的骨肉嚎哭過，但哭了太多回，她的心已經冷了，硬了，麻木了。
死的已經死了，她要為活著的孩子著想。
當時她想的是，胡茵成份太差，活著也要挨批，死倒是種解脫。
而漫長的人生叫她明白一個道理，什麼都不及錢好，所以她要搶財物。
豈知軒昂這崽子太猾頭，把東西藏起來，就再也不給她了。
語厲，她說：&ldo;那些東西必須給我，放心，我不貪它，我向黃天厚土起誓，我看都不看，也不給大炮和大槍兄弟，我沾都不沾，但我要把它們上繳國家!&rdo;
陳軒昂太小，沒生活經驗，一時沒弄明白，迷糊了。
王秀兒在鼓掌：&ldo;瞧瞧我媽，覺悟多高。&rdo;
陳思雨卻是門兒清：&ldo;您是想代表王大炮上繳，讓他將功補過吧。&rdo;
強奸未遂，在這年頭比耍流氓還要判的輕一點，頂多勞改一年，而目前正值上繳熱，古玩屬文物，上繳可以獲得一定的獎勵。
當然，肯定不能免刑，但是經過思想委員會的協調，可以調動勞改地點。
這裡頭玄機可就大了，在北大荒，或者西北戈壁灘上勞改，跟在北城城郊勞改完全不一樣，毛姆已經無法逆天改命了，但她可以讓兒子離自己近一點。
城效的勞改農場一月8元工資，因為是農場，伙食比城裡的工人還好。
她打算用古玩把王大炮留在城郊農場，再想辦法撈他。
外婆眼巴巴的等著，清瘦高挑的男孩睫毛微顫：&ldo;你做夢!&rdo;
既外孫不仁，外婆也就不義了，她說：&ldo;不給也行。我上思想委員會，婦聯，文工團，總軍區慢慢反應，陳思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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