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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後,桌案上的紅燭恰好燒盡。
沈卻點了火摺子,重新燃上一支燭,正抬眼之際,卻見燭台滴落的臘跡左高右低,像是被人拿起來晃過一樣。
他微頓了一下,轉而去看擱置楚瀾長鞭的暗格,正正在桌案後的牆面上,燭台放在桌上,正正照得明亮。
驀地,沈卻目光落在角落、沿著縫隙的幾滴臘上。就那麼幾滴,很是不打眼,倘若等明日天一亮,丫鬟灑掃過後,許是便沒了痕跡。
他再往前幾步,又將被挪動了分毫的木雕移回原位。
沈卻就這樣站在此處,眸色晦暗難明,如夜鷹一般鋒利尖銳,目光一寸、一寸地掠過自己的領地。
他眼半眯了一下,不知想起什麼,過了好半響,開口喚道:「段榮。」
「吱呀」一聲,侍衛推門而進。
「去把表姑娘給我叫來。」
他頓了頓,又說:「再讓元鈺清來一趟。」
第22章 懷疑 兄妹之間,何須客氣。
燭火搖曳, 將投在牆上的人影拉長、搖晃、扭曲。
虞錦,虞家,虞廣江……
沈卻半倚在桌沿處,思忖著屈指叩了叩桌案, 扳指與木頭碰撞, 發出「咚」地一聲清脆聲響。
不知是不是他多心, 牆縫上那幾滴紅臘, 怎麼看怎麼礙眼。他忽然想起在原州畫舫上, 她悄無聲息鑽進他的被褥里, 又失手打翻匣子。
那匣子裡,有虞廣江的消息。
或許是他多疑, 但人便是這樣,一旦生疑, 看什麼都覺得有異。
正此時,楚瀾來了。
她一步一步走得如置火海,嗡聲道:「舅舅。」
那語調里,是緊張,是謹慎,也是防備。
腹稿她都打好了, 實在不成,跪下認錯吧。楚瀾想。
沈卻站直身子,負手立在她面前,淡淡道:「誰的主意?」
楚瀾道:「是我的主意, 舅舅要罰罰我吧。」
沈卻鼻腔溢出聲諷笑,道:「這暗格的位置,你與她說的?」
楚瀾供認不諱,頷首認罪, 道:「是我囑咐阿錦,暗格在桌案正後方的牆面上,舅舅,她什麼都不知曉,都是我說的。」
忽然,「吱呀」一聲,門扉被推開:「王爺,可是軍情告急?是狼倉關還是——」
元鈺清腳步與話音同時頓住,緩步上前,略有疑惑道:「表姑娘也在。」
楚瀾沒什麼心思地朝他點點頭。
沈卻道:「行了,沒你事,出去吧。」
楚瀾驚訝抬眼,哈?這就完了?她還沒跪呢……
「是。」楚瀾疾步離開,一刻都不敢多留。
元鈺清落座,熟稔地給自己添了盞茶,雙眸含笑道:「聽說今日王爺罰了表姑娘,還連虞姑娘一道罰了?嘖,王爺莫不是真拿虞姑娘當幼妹了?」
沈卻沒理他,沉聲道:「你上回說,虞家逼親的事傳得人盡皆知,連聖上都驚動了?」
元鈺清頷首:「是,怎麼了?」
「靈州距上京山高水遠,此事如何傳開的?」
「這……許是虞家那位當家主母走漏了風聲也說不準。」
沈卻摩挲了下扳指,道:「去歲鄴州刺史之子當街強搶民女,至三名農家女子跳河自盡一事,聖上何時知曉的?」
元鈺清稍頓:「半年後……」
地方官員連上報政務的摺子都要層層向上遞交,算上中途的路程,最快都要月余,若是無人特意上報,待督查官糾察、查清再稟明,慢的許是要一年半載。
要是靠幾張嘴口口相傳,那更不知要傳到幾時。
更何況,如若只是幾人說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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