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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晴空咬了咬嘴唇，把手机摆回在茶几上刚刚的位置。
“晴空，咱们这个热水器恒温功能好像有点差啊，有空要不要……”刚把手机摆回去，顾晴空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见沈庄妍一边擦脸一边探头出来和她讲话。
看见她站在沙发前面，表情还有一点僵硬，沈庄妍话说了一半卡住了。
她本是想问顾晴空怎么傻站着，张了张嘴还没讲话，目光就扫到了桌上自己亮着屏幕的手机上。
沈庄妍目光一沉。
顾晴空是不擅长撒谎的，哪怕这时候不需要说什么，她的表情也很不自然：“那个，你洗完了？赶紧躺着吧，我在客厅办公。”
“嗯。”沈庄妍点点头，缓步走到茶几边上，一脸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随便刷了两下。
前后不过也就几十秒，顾晴空却心虚得不行，分明她也没看什么，却连沈庄妍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都受不了。
好在沈庄妍并没有揭穿她的打算，刷了两下手机后就关上了：“那我先回房间了啊。”
“好。”顾晴空连忙应下。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沈庄妍是不会质问她是否看了自己手机这个问题的。
顾晴空虽然不想主动承认，但若是真的被逼问了，也会硬着头皮坦诚道歉，到时候还是被发现了心事的沈庄妍尴尬。
这也算是两个人给彼此的一丝余地。
“庄妍。”沈庄妍转身要进屋的时候，顾晴空脑子一空，开口就叫住了她。
其实她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只是她转过身的那个背影看起来比往日还要更孤单一点，没来由地让人泛起心疼。
“嗯？”沈庄妍扭头看她，故作可爱地眨眨眼，“怎么了？”
“你……还好吧？”顾晴空酝酿了半天，也只得干巴巴地说出这么一句。
她以为沈庄妍怎么说也是会迟疑一下的，却没想到她听完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普通的问候一样，眯眯眼笑了一下：“怎么了嘛，我当然很好啊。”
像是怕顾晴空不相信，她又补充多说了一句：“我现在这么有名气，粉丝百万，一堆人追在屁股后面支持我喜欢我，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她说得那么自然，就像是想也不想就说出来的真心话一样。
“是吧。”顾晴空抿抿嘴，也挤出一个微笑，“是该……挺开心的。”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继续往下说，沈庄妍一脸开心地转身回了房间，顾晴空也一直嘴角含笑，打开电脑开始坐在沙发上写方案。
就好像大家真的很开心一样。
考虑到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顾晴空没敢熬夜到太晚，抱着电脑坐到半夜十二点多，便也赶紧回房间睡觉了。
沈庄妍躺在床上早就进入梦乡的模样，顾晴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涂了面霜也连忙躺下准备入睡。
半睡半醒之际，感觉到一旁的沈庄妍又有所动作，她眼皮半抬了抬，脑子清醒了大半。
不知沈庄妍是半夜转醒还是一直装睡，她起身后，并没有马上下床，而是先在床上坐着发了会儿呆，似乎过去了半个小时那么久，才听她长叹一声，然后下床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脚步声停留在对面陈成城房间。
顾晴空这才睁开眼睛，睡意全无，只剩下满眼的惆怅。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顾晴空更了解沈庄妍了，她知道沈庄妍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利，什么人气。
可唯一让沈庄妍在意的那个人，早就逃得远远的，消失了好久，找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