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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予寧,你還真擔得起『品行不端』」謝硯書從喉間艱難地溢出幾個字,可下一刻,他卻覺衣袍一緊。
他垂頭一看,正對上一雙像極薛予寧的眸子,小糰子擺了擺他的衣角,喃喃開口:「爹爹。」
作者有話要說:
歸遠:我其實真的只是把他當作黑蝴蝶
薛予寧:這真的不是陷害
謝硯書:喜當爹了!
第4章 真是我的?
「爹爹爹。」孩童稚嫩又軟糯的嗓音在四下俱靜的雪地里尤為清楚。
風卷著細雪飛落,薛予寧愣了足足半晌,她突然感到一陣鋪天蓋地的寒意向她襲來,滲進她的頸窩裡,最後將她整個人都封凍起來。
這真的不是陷害呀。薛予寧在心底這樣想著,憑著謝硯書的性子,歸遠現下犯了他的清譽雖說謝硯書在薛予寧心中並無什麼清譽可言。
可如今薛予寧和歸遠於謝硯書而言就是最為弱小的螻蟻,抬抬手便可要了她二人性命。
「你聽我說這是個誤會。」薛予寧試圖上前把歸遠拉回來。
可小糰子張著一雙無辜至極的眼,滴溜溜地轉著,攥住衣角的手絲毫未鬆動。
薛予寧也不知為何,歸遠三年都未開口講話,起先以為是先天不足,哪知今日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拉著謝硯書叫爹?
溶溶雪色里,長風將起,少年狐裘被風掀起,修長的身影投射在雪地上,他微微偏頭,望向了正盯著自己的歸遠。
似是還未從巨大的驚詫中回過神來,謝硯書長睫撲閃了兩下,他看了看歸遠的眼睛。
水杏般的眼裡盛著碧泉,一如平常人家的孩童般天真,粉嫩的鼻頭因被風雪侵襲而凍得通紅,可如玉的面龐卻不難瞧出乃是富貴人家用了心將養出來的瓷娃娃。
而這眉眼之間藏著的俊逸,讓謝硯書神色一變,他越瞧越覺得歸遠身上的每一處都與自己相似。
謝硯書的思緒被心中翻起的記憶打亂。
他依稀記得三年前太子遠去南城,賑災有功,安撫了因時疫而心生埋怨的黎庶,又恰逢大將軍薛景琅卻退瓦剌敵兵有功,因而聖上特在宮中大擺筵席。
在那場慶功宴里,謝硯書所飲的酒水被人下了媚藥,同彩雲那日所下的乃是同種藥,因而謝硯書那日才能識出水有問題。
可三年前的那一夜謝硯書並不知媚藥之形味,誤飲下後,慌忙之中誤入了一雅室,乃是宮中為大臣家眷特意留出來以供休憩的處所。
雅室內,燭影珊珊,美人嬌俏,芙蓉帳暖。
一夜春宵後,謝硯書卻全然不記得那人是誰,也尋不到任何蹤跡。
而那日在慶功宴上的高門貴女實則並不多,薛予寧自是在其中,而自那夜後,薛予寧便常年居於後宅。
謝硯書一時窒了口,良久忽而回過了神,他再一次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歸遠,最後耳根一紅。
「真是我的?」
冗長狹窄的街道里,駛過一輛寶頂華貴的馬車。寒風撩起垂花布簾,竄進車內的涼意凍得薛予寧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這是?」
薛予寧望著遞過來的八角紫銅手爐一愣。
坐在其對側的謝硯書斜靠於軟墊之上,俊眉一挑:「才多久大小姐連手爐都不認識了?」
薛予寧怎會不知這是手爐?她疑惑的乃是謝硯書真有如此好心將手爐給她?
謝硯書抬手撐住下頜,神色淡然道:「你若不要那便算了。」
薛予寧來時便穿得單薄,又和謝硯書在雪地里站了如此久,早就凍得通體生寒了。
若非薛予寧當下便說是因歸遠瞧見謝硯書玄衣上金紋所繡的竹葉,誤叫作了蝴蝶,而不是「爹」,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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