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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仉伯纮。我没死。”伯纮站直了身子,面对着绯玥,一个一个回应着她的问题,温柔又耐心。
“可是,我明明……”
“明明把我杀了,对吗?”
“人类无呼吸,无心跳,无脉象、身躯冰冷僵直,不就是死了吗?”绯玥疑惑道。
“是的,你杀死过我了。我的确死了。”伯纮认真的看着绯玥,继续道:“你愿意嫁死了的我。如今,我活了,你嫁我,嫁给活着的我,不好吗?”
此刻绯玥才注意到,他竟是一身红袍,丝滑如墨的发,高高绾起,用一根透着莹润光泽的玉簪别住,玉簪上挂着丝缕红绸,显得他更加身材高俊挺拔,仪态非凡。素日见过他穿白色、青色、玄色的衣物,此时,他穿红色,鲜艳的红在烛火的映照下,衬的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翩翩然一浊世佳公子。
绯玥竟看的有点呆住了。
“真是妖孽,怎么人类男子能这么美的?上次杀他都略微不舍,这次如何下手?”她呆呆的看着他,眼里只有他,却又仿佛不是他。
突然一个声音从绯玥脑海里响起,“不,不,不,你要杀了他!你要杀了他!你要杀了他!你必须杀了他!你必须、必须杀了他!!”这个声音似乎是她的,又像是别人的,一句比一句清晰,一句比一句疯狂,在她脑海里声嘶力竭的回荡。
绯玥控制不住的对着伯纮大喊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必须杀了你!”她觉得头剧痛起来,她抱住头,摇了摇,身体朝地上倒去,红影一闪,一只手臂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温柔的拥进怀里,她柔若无骨,小巧的她只及他胸口,他伸出另一只手抱起她,一起坐在矮榻上,搂她在怀里,把她的头轻轻的放在臂弯里,低头凝视着她。
“好好好,杀了我,我让你杀了我。”伯纮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似乎是在说着一句平常的不能更平常的话。
绯玥脑海中那个声音慢慢散去,她抬头望向伯纮,问道:“我都杀你了,你为何还要娶我?你都死了,为何还要娶我?”
“无论我生,或者死,我都想娶你。那你可愿意嫁给我?”
伯纮痴痴的盯着怀里的绯玥,眼神中有期待,有痛楚,有害怕,有炽热,有深不见底的爱意。
绯玥被这美眸的光烫热了双颊,有点意乱情迷,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却浑身无力,他的怀抱温暖舒适,绯玥舒服的甚至想发出“呼噜噜”撒娇的声音。
“什么情况?我怎么了?我来干嘛的?醒醒!不能被他蛊惑!”绯玥狠狠的挤了挤眼睛,懊恼的要把这致命的吸引力挤掉。她忿忿的说:
“我还要一件东西,就在你们仉家。”
“好,凡我有的,你尽可拿去。”
“如果,我取走了,你们家就完了呢?”
“只要你要,我连命都可以给你,何须在意身外之物?”
“认真的?你不后悔?”
伯纮不答,只是痴痴的看着绯玥,眼神里满是温柔、坚定和决绝。
他又问:“你可愿嫁我?”
绯玥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很紧张,很期待,很害怕。
绯玥抬眼看他,思忖着:“搞不懂,这家伙怕不是个花痴吧?死也要成亲,活也要成亲,命也不要,家也不要,宝物也不要,他心里就想着成亲。啧啧啧,长这么好看,白瞎了。早知道,不用费那么多功夫杀他了,直接成亲不就好了?……咦?我好像能动了。”
绯玥身随思动,一伸手搂住了伯纮的脖子,狡黠的看着他说:“好呀!我们成亲。”
伯纮眼睛里瞬间绽放出光彩,泪光浮动,眼眶微红,他不禁收紧了双臂,微微颤抖着双唇,俯首而下,低头朝臂弯中的绯玥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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