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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处的树木虽然不见绿色,仅剩的枯枝蜿蜒成隆东的静谧,丝毫不见凋敝之感,云泠婳只觉得远山和近树相得益彰,透出神秘,引人遐想。
一时兴起,云泠婳让含露从车上取下笔墨纸砚,想要将这一副景致记录下来。虽然没带水彩油墨,但简单的墨色,只要深浅调配得当、搭配得宜,也是相得益彰。
说做就做,云泠婳指挥着冯常折了几根树枝制作简易画架,先将树枝固定住,然后取下马车中的备用小桌板,放在树枝上,做成简易画架。
云泠婳取出笔墨纸砚,先将纸张在画架上固定住,然后在砚台中滴入几滴清水,拿着磨条开始研磨……
万事俱备,云泠婳提笔在纸张上铁画银钩,行云流水,寥寥几笔就勾勒出远山近树的轮廓,云泠婳又找来水杯,稀释墨汁,待墨汁稀释到浓淡得宜的程度,并将茶杯放在靠近暖炉的石桌上,突然停下了。
“郡主不继续画了吗?”含露好奇地问。
“倒不是不继续画了,这天气太冷了,害怕墨汁晕染不开,待墨汁在暖和点再继续画。”说着将装着墨汁的茶杯转了个方向。
“奴婢看郡主这画已经有雏形了,画完定然栩栩如生。”含露真心称赞,当然拍马屁也是真心。
哒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由南边而来,一看就是急着进城的,声音越来越急,不像是一般的赶路,倒像是竞相追逐。
云泠婳疑惑,怎么看都不像是天问老头的车驾,隧抬头看向冯常,冯常得令,出亭子打探去了。剩余的侍卫则全神戒备,把云泠婳护在安全的领域内。
“回禀郡主,来人离这不足二里,属下看着穿着看不出是那路人马,但看行事方式,像是官府办案,可能是京兆尹在办案。”冯常回来把打探到的情形一一回禀。
云泠婳并没有说话,心下沉思,今日到底是什么黄道吉日,出门到短短一两个时辰能遇上这么多事。京兆尹一般都在京城城内活动,出城这帮追击的案子定不会是什么小案,而自己并不想卷入这些纷争里边。
含雾看云泠婳不说话,以为是郡主年纪小,遇上这样的事情害怕,尽管郡主平时都冷静、聪慧,但再聪慧也只有十三岁。于是含雾安慰道:“郡主不必担心,官府办案,郡主在这接人,井水不犯河水,两相无事。”
“郡主放心,来人在一里外停下来了。”冯常再探,得了消息速速回来禀告,还是心焦,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何事,要是正常官府办差路过十里长亭,过去了就相安无事,如果对方凑上来,又是一番官司。
“这才是麻烦,对方办案路过十里长亭,不关咱们什么事,但这不远不近停在十里长亭范围之外,把咱们牵涉进去就不好了。”
说完,云泠婳又吩咐道:“咱们管好自己,戒备着吧,不要牵涉进他们的官司里边。先不要动,以不变应万变。”
说完,所有人都打起精神。
冯常再次打探消息回来,“郡主南边好像开始厮杀。”紧接着做了防御部署,“含雾跟在郡主身边,寸步不离,其他人保护好郡主!”
云泠婳倒是不当心自身安全,自保能力还是有的,看着时间天问老头应该到了,这官道上乱糟糟的,让天文老头碰上终究不好。
云泠婳沉着脸思忖着,这一番动静看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害怕,看到此情此景,含雾和含露又向云泠婳身边靠了靠。
电光火石之间,北面哒哒哒哒哒哒的马蹄声更急更近,卷起地上的残雪,路过十里长亭,朝着南边的官道飞驰而去。
先前还好好的一篇静谧深冬,随着阵阵马蹄声、刀剑相撞声、厮杀叫喊声,转瞬变成风声鹤唳。
“郡主,这也是京兆尹的人,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应该是京兆尹巡防营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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