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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柳栖霜来到修仙界的第三年。
前两年都在忙着内卷修炼，并没有关注过天气。
今天倒是感受到了冬季。
白布覆眼的娇俏小姑娘站在院内默默伸出左手，接住了一片冰花。
凉凉的。
好像有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雪了。
柳栖霜前世的家乡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雪。
她的故乡也很美，是那种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
她至今还记得穿越前的那场雪景。
那一年的雪很美，表姐为她堆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
栖霜还和那雪人合影了。
小姑娘当时小脸都被冻得红扑扑的，明明冷得发颤，却还坚持站在雪中要玩打雪仗。
姐姐虽然很无奈，但还是陪她疯玩了一个多小时。
那时的她堆了一个很高很高的雪人，那是她幼年时候最喜欢的角色，“你，相信光吗？”
她非常、非常相信。
她那时没有什么朋友，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非常想要有个小伙伴。
表姐是她最最最喜欢的人。
表姐在她的记忆中是个非常温柔婉约的大姐姐，她小时候最想成为的便是这样的人。
栖霜驻足在漫天飞雪中，思绪纷飞，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容色清冷的少年人则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本体栖霜。
良久，惊鸿才走上前去靠近本体。
马甲惊鸿唇瓣微动，声音微不可闻，“小栖。”
现在的柳栖霜什么也看不见，神识探出去也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白茫茫。
修士用神识视物只能看到色素方块，而现在到处都是雪白的景象。
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难过的事情了。
本体栖霜明明最期盼、最喜欢的便是下雪天了啊。
小姑娘呆立在原地，任由细雪飘落在她身上。
她固执的伸着手心，哪怕掌心都被冻得微微发红。
真好啊，她想，又下雪了。
柳惊鸿望着小姑娘，心里麻麻的，酸涩极了，自从神识断开以后，虽然他们还是最信任彼此，但总归不一样了。
本体栖霜不能用他的视角再亲眼目睹这个世界，也不能用他的身体肆意发言。
言灵确实强大，但是她还不能承受它的力量。
这份超常是天赐的礼物，却也如同枷锁般将她牢牢禁锢在了原地，止步不前。
“小栖，够了。”柳惊鸿道。
“我们回去屋子里休息吧？”
小姑娘摇了摇脑袋，左肩上的白团子也跟着她晃了晃身子。
【栖霜？在、不、开心？为、什么？】
【没有不开心。】小姑娘回应小爱。
白团子甩了甩尾巴，小爪子扒拉着栖霜肩上的衣服，像是幼猫在踩她。
【你、在、哭。】
【很、难过？】
小爱迷惑极了，本命契约实时传递了栖霜的心情，尾巴也跟着它的想法一晃一晃的。
【嗯？没有哦。】小姑娘抿了抿唇。
柳惊鸿得到小姑娘拒绝的摇头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呆愣着看她。
这种气氛一直僵持到了院子外面传来声音为止。
“妹妹，在吗？”
“惊鸿师弟，在吗？”